三夫人皱了皱眉，忍不住反唇，“二嫂子，甚么这类人那种人？我家田晨也是府中嫡子，算起来，也是有身份的。”虽说士农工商，贩子最卑贱，但是三夫人好歹也是一房的主母，总不能等闲的让二房这么诽谤她的娘家吧。
季莨萋勾起唇角，有些佩服老夫人，公然姜还是老的辣，竟然能想到把原姨娘拿出来，亏她这几天还让小巧在内里寻摸合适的女子，倒不想这里就有个现成的。
“是啊，老夫人，我不要嫁给田晨，我不要。”季云雀也跟着站起来，一双水眸都急得快哭出来了。
房间里的氛围诡异，过了一会儿，花妈妈返来了，她身后，跟着个身着朴实，面貌清癯却不减美艳的年青女子，这个女子看来顶多二十多岁，一双翦水秋瞳，水润盈亮，如同雨后彩虹，夺目刺眼，她五官精美，不似季靥画的若梦如幻，也不似季莨萋的安静幽岚，她是一种娇媚，一种明丽到极致，就算穿戴素衣，不施脂粉，也妖艳刺目标斑斓。
“母亲，您这话是甚么意义？”三夫人有些难堪的问，她明天跟老夫人提季莨萋的事，是受了大夫人的嗦摆，大夫人将这件事摘的干清干净，非说她做不了主，让她去找老夫人，可明天老夫人的态度明显还无所谓，算是默许了，如何明天就当着大师的面忏悔了？
“我……”秦氏一噎，神采更阴沉了，“我也是为了五丫头好，五丫头已经十二岁了，就算再如何教养也晚了，不如凑门婚事，这田家也算是个殷实人家，又有三弟妹保媒，想来将来五丫头嫁畴昔，也是幸运耐久的，我一番美意，老夫人却感觉我谨慎眼，这不是冤枉我吗？”
老夫人沉稳的扫了一圈儿世人，口气还是淡淡的，“五丫头才刚返来，礼教气度都还欠奉，既然是嫁出去，那就是我们季家的门楣，前头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从小受教，又是姐姐，既然是嫁，那就让她们先嫁吧。”
秦氏在前面气得咬牙，这个原氏，半年不见还是那一套，哭哭啼啼的觉得老夫人就要为她做主了吗？哼，老夫人手里半分权力都没有，拿甚么保她？
房间里很温馨，温馨的几近落针可闻，如果平常季恬羽必定张嘴说几句笑话，将白叟家逗笑，将氛围和缓，但明天，她不敢了。看到蓝姨娘被呵叱得浑身颤栗，像是忆起了甚么可骇影象的模样，她也不由得跟着惊骇起来。
世人的目光都吃惊的看向老夫人，只见她神情庄严，神采凝重，眼底另有厚厚的威压，仅是这么一看，就让人看得遍体生寒。
老夫人端倪一抬，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不想理我老太婆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原姨娘啊，宿世季莨萋回季府时，原姨娘已经“病死了”，但她的美还是被下人们小声传唱的津津乐道，下人们说，原姨娘有一张不输给季靥画的脸……
老夫人看她灵巧美好的小脸，刚硬的脸上呈现了一丝温和，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神采里有些回味，刚才肝火冲冲的脸，竟然一刹时就给减缓了。
蓝姨娘固然怕老夫人，但想到女儿的前程，立马站起来，急的团团转，“老夫人，这……我就云雀一个女儿，她明天也才十三岁，太小了，太小了。”
原姨娘仓猝点头，一脸欲解释又不敢解释的模样，难堪极了。
“老夫人！”二夫人急得差点跳起来，“这……您这说的甚么话？我家的悠岚，但是二房的嫡女，那里能嫁那种人？”
然后她起家，在世人面前，走到格架上，拿出一包茶叶，走过来重新沏了茶，冉冉的茶香在房中满盈，伴着檀香的味道，让人鼻息都泛着浅暖，她倒了一杯茶，送到老夫人手边，温馨的笑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