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高俅恨得直咬后槽牙。
高俅内心也悄悄一沉。
而在赵桓的逼迫下,陛下不得不降旨“速断”,等高俅能使上劲的时候,高尧康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本觉得是个尖嘴猴腮的佞相,没想到竟如此雄武。
“王爷……开个价吧!”
“王府与高邸向来敦睦?如何,在高大人看来,任凭各式虐待,只要留王府一口气,本王就该戴德戴德?”
筹资大会固然快结束了,但余威起码还要持续个十天半月。
“本王要汴京统统赃官贪吏,奸臣佞党的项上狗头,这个价码,高大人付得起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敢信赖,赵桓竟然当众向高俅宣战,并且还是……死战!
这便是传说中的高俅?
赵桓毫不顾忌,当场翻脸,冷冽笑声,回荡在拱桥之上。
“明日一早,老臣就派人,把银票送到王府。”
只要等天下义士,尽数分开汴京,高俅才好发力。
“莫非王爷要让老臣下跪叩首,才情愿宽恕康儿?”
面对高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诘责,赵桓却面带浅笑,处变不惊。
熟读汗青的赵桓,深知高俅另有一个身份,便是太子太师!
赵桓煞有其事的今后退了一步,摆出一副“好怕怕”的姿势。
他如果当着艮岳这么多人的面,跪在赵桓面前,赵桓便是有违人伦,欺师灭祖,大家得而诛之。
高俅早就晓得,高尧康被赵桓里外里坑了八万九千两银子,固然心都在滴血,但为了保住血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高俅倒抽了一口气,纵使恨不得把赵桓抽筋扒皮,但为了儿子的小命,他也只能强行压下满腔肝火。
高俅眼神冷若寒霜,已将赵桓视为必除之敌,不死不休!
“定王!旬日以后,筹资大会余威散尽,便是老臣礼尚来往之时!”
赵桓耸了耸肩:“那本王可管不着,毕竟负债还钱,天经地义。”
“既如此,御史台的事……”
高俅不睬会赵桓的调侃,神情尽是要求,语气却非常凌厉。
“恩师跪门生,这不是要让本王折寿吗?”
高俅恶狠狠一咬牙:“好!明日一早,三万现银奉上。”
“高大人还是回家筹措丧事吧,我以王爷的名誉向你包管,明日一早,三万两现银入府,高尧康的人头回家!”
“高大人既是枢密使,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的封疆大吏,更是本王的授业恩师。”
由此可见,先前传闻,绝非空穴来风!
“那三万两现银,乃是贵邸公子欠本王的,如果让本王保下高公子,天然是要另算。”
不管是义士,还是提早退场的官员,皆是呆呆的看着赵桓。
嘶……
赵桓眼神更加“驯良”起来:“贵公子还欠本王三万两银子,如何说?”
“我高家与定王府,向来敦睦,为何王爷却非要致犬子于死地?”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一露面就要下套。
“再说了,高大人手耳通天,这点小事,不敷挂齿。”
早在三天前,高俅就传闻北陲来人了,为了制止边军乱象传入京中,他带人在城外谨防死守,成果却扑了个空。
相较于高俅的义愤填膺,赵桓的表情却甚是奥妙……
“本王只收现银!”
“王爷虽贵为皇宗子,但陛下尚在潜邸时,老臣就常伴摆布,为大宋兢兢业业三十载,没有功绩也有苦劳。”
五十多岁的高俅,却涓滴不显老态,身材高大,气势实足。
想想也是,长于踢球又精于枪棒,还能奔赴疆场批示,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得知儿子被定王扳倒,更被押入御史台狱,高俅便马不断蹄的赶回汴京。
“再说了,押入御史台狱,天然是由陛下亲审,高大人乃是宠臣,陛下天然会卖你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