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让我们战个痛快,每个出城杀敌的将士,皆赐钱十贯、绢十匹。如有功劳,另按功犒赏。”
这场数百里奔袭,绕后反击的结果是很好的。
他登上曼头城堡的城楼,远眺城外。
还没开打,先赏钱十贯、绢十匹,这个犒赏,可就惊人了。要晓得,大秦只要北衙禁军和内衙亲军是职业兵,有军饷拿的,但一个北衙禁军,一月也不过军俸一贯,外加绢两匹罢了。
左手提着三个以头发绑在一起的吐谷浑首级,右手里的绳索上还捆了三个生俘。血染战袍,身上血腥味混乱合汗臭味,但这名肩膀上挂着中士铜章的秦军,却豪气干云。
“奉告你们一个好动静,来整大将军已经击破了慕容安远,率军前来了。彻夜,我们大破吐谷浑,决胜疆场!”
“不会有甚么万一,来六郎但是无双悍将,戋戋慕容安远两万人马不到,他岂会敌不过?”
这一战,来整军也阵亡数百,重伤很多。
一举把没有防备的慕容安弘远败,其部近两万人马,在数量超于他们,且战役更刁悍,也更有筹办的来整军突袭下,大溃。
数尺长的槊锋冰冷而幽寒,透着一股凶气。
“今晚月色恰好,是个夜战的好日子。”
“阵斩千三百余,俘虏七千余,另有万余四散而逃。”
来整骑马穿行,看着这场面,面带着欣尉。
“慕容安远还没有捉到。”
曼头城里。
“倒酒!”
尉迟恭正一遍遍的擦拭着本身的马槊。
最迟彻夜,来整必至。
曼头城堡,一座不大的土堡,连同着四周的两座木栅,构成了一块坚毅的防备阵地,尉迟恭所率的一军两万余人,在这里硬顶着慕容恪十万吐谷浑军,战了两个月,涓滴没有让慕容恪占倒半点便宜,一步也没有让他们寸进,乃至还杀伤数千敌军。
烽火已经点起,决斗的信号已经收回。
“跑就跑了,没干系,先不要管他,稍做休整,我们转头去曼头城。”
“把随军带来的御酒拿来,另有统统的钱帛。”尉迟恭高喊。
白日烽火未起,那么夜晚烽火必亮。
“兵贵神速,筹办吧。”
那边有兵士正在用这些首级,和以泥土垒筑京观,一层首级再铺一层泥土,层层堆积如塔,便为京观。
“跑了这么多?”来整稍有些不测,不过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算了,跑就跑了,归正此战后,他们没有个三五天,乃至十天半月,也不成能再收拢起来,更不成能再影响到曼头城之战。”
披甲执锐,这已经是战前筹办。
“赞!”提着笔的记室参军先是大赞了一声,然后道,“军牌递上,自报军名!”
侍从见习军官为尉迟恭倒满一碗酒,老黑举起来,对着面前一个个将士。
“干了这碗酒,杀尽吐谷浑!”
一将功成万骨枯,来整很清楚,兵戈没有不死人的,就算是败仗,杀敌三千,也得自损八百。
“是时候一举灭掉那些吐谷浑狼崽子们了,干!”
“徐德良,左骁卫前厢一团轻骑营左都马队中士。”
一坛坛的御酒,还是他们出征之时,随军所带来的,都是朝廷御赐,为庆功之酒。也有一车车的绢帛钱银,也是朝廷筹办的赏钱。
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囫囵把肉松粥吞下。
一碗酒喝完,尉迟恭直接把碗砸了。
在徐德良的身后,还排着长队,都是提着首级或牵着俘虏的秦军兵士。
“让弟兄们清算一下,筹办解缆。”
“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本就悍勇的秦军,在这赏格之下,更加的激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