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让阚棱和王雄诞抱来两个酒坛,阚棱两人抱着酒过来,可眼睛却狠狠的盯着王薄。他们那天早晨为罗成值夜,成果却被这王薄直接给打晕了,虽说寄父没被刺,可他们还是耿耿于怀。
“京娘那你去了没?”
现在更想不到,寄父竟然还要来送这家伙,还特地让人从郡城买来了最贵的新丰酒。
站在原地,罗成目送着囚车越走越远。
“这是嫂子给你的信,她说本来要为你殉情,可你让她照顾好两个孩子,便只能先轻易偷生。待今后孩子们长大,她自会来寻你。”
一口新丰酒,一只烧鸡。
那边,几碗酒下肚后,王薄的面色也发红,罗成也微醉了。
“公然是新丰酒,没被坑,这酒确切值十千。”
说着,王薄说,“有纸笔吗,我想给就京娘留封信。”
“这罗成也是真好运气,这回剿匪但是出尽风头,现在又有擒王薄之功,只怕要高升厚赏啊。”
贾务本也提着一只烧鸡啃的正欢,几个队头伙长也都在喝酒。烧鸡和酒都是罗成带来的,有人问,“这罗成为何要来送王薄?那王薄潜入军帐欲刺杀他,他擒了王薄,现在王薄要押送都城,他却又买好酒好肉来送,两人还相谈甚欢呢,这啥意义?”
西门君仪也是嘟着个嘴,提着食盒过来,翻开,内里倒是有冷切牛肉、烤羊腿、烧鹅烧鸡等好几道下酒菜。
王薄一向在唱着那首歌,几次的唱,唱的非常悲惨。
“没甚么,男人汉大丈夫,总得为本身而活。”
罗成站在囚车前,有些表情庞大的打量着王薄。
或许这个曾经的打铁学徒,历经几十年后,终究走到了绝顶,临死之际,有诸多的感悟吧。
两人又喝了会,罗成已经半醉了。
罗成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你现在还年青,有些事情不懂,走吧,我们也回。”
“郡丞这是要走了?”
王薄写了封很简短的信,罗成也看着写的,只是对京娘和孩子的一些体贴的话,并无别的。
“这个傻女人,你帮我转告她,让她好好活下去。她也是个薄命人,这辈子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当初我赶上她,本来说要好好照顾她,可谁料也只糊口十年不到就要别离了。”
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赶到张须陀处,却见他的营帐正在清算。
管他甚么意义,归正闹的轰轰烈烈的齐郡知世郎举旗造反一事,现在算是快结束了,这个成果也很好。
一向睡了大半天赋醒。
远处。
北风萧萧,草木枯黄。
“西门,拿肉来。”
贾务本瞟了眼远处喝酒的两人,却只是笑笑。
王薄用力一吸,面露沉醉之色。
“好了,信我也收到了,我晓得她们现在很好,你是个取信誉讲义气之人,我没有看错你,她们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了。”
“王哥此去大兴,只怕再不能相会了。”
“不知。”
归去以后,罗成绩蒙头大睡。
歌颂完,王薄冲远处的贾务本道,“该上路了!”
“嗯,感觉王薄有些可惜了。”
一坛子酒不过装一斗,可却要十贯之贵。
再端起碗酒一饮而尽,王薄摔了碗,然后仰天唱着一首歌。歌声浑厚,歌词很悲惨,仿佛是一首军中的战歌。
“多谢老弟来送我一程!”
王薄捧着那信,一字一字的读,读到厥后掩面感喟。
“带了,最好的新丰美酒,斗酒十千。”
“王哥放心,我亲身去接的,嫂子和孩子们都好,现在已经送到章丘去了,我都安排好了,没有人会晓得她们本来的身份。”
“我要走了,本日一别,再无相逢。感谢你,感谢你替我照顾京娘她们。士诚,我无觉得报,临别之际,就送你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