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城下数万贼匪,可他们却决然一举杀入。
段偃师大笑几声。
“王薄自知罪过深重,乞降,愿任凭措置,但请将军饶过其他人,他们也不过是乱世之浮萍,被裹挟起来无法罢了。”
王薄跪在存孝马前。
铁流滚滚。
一杆大旗率先顶风高高飘荡着。
“呸,有种你就来攻,爷爷怕过贼匪吗?章丘城这三年被贼围了没十次也有五六次了,哪次贼人占到便宜了?你王薄之前也来围过,你讨过便宜吗?”
那旗上一个斗大的字在舞动。
王伯当是返来报仇的。
王伯当看了眼那面在无数人马中冲进冲出的旗号,带着几分庞大,几分不甘,又转头看了眼章丘城头,然后调头往东跑了。
“自当年你们灭我王氏满门之时,我就发过誓,迟早有一天我还会返来的。当年对我王家落井下石的,拿了我们的抢了我们占了我们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我都要把账要返来!”
罗存孝一骑抢先。
“姓段的,识相的你顿时开城,我也许还能饶你一命,如果你识点时务,乃至还能授你个一官半职。”
那边程咬金也劝说,“罗帅常说我们的刀,只斩杀仇敌,他们虽曾为贼,可现在放下了屠刀,便是民。”
王伯当站在城下。
邹平城外。
齐国公回师平叛,麾下大将罗存孝率轻骑五千于齐郡邹平,先降伪楚齐国公齐州都督王薄五万贼众,再于章丘城下大破伪楚鲁国公扬州都督王伯当五万贼众,阵斩三千余级,俘得贼匪三万余。
而城下的贼匪,听闻罗字旗现,无人变色。
“王伯当,你另有脸返来,身为章丘之人,你做过甚么无益乡里的事情吗?你只知为恶乡里,兔子都还晓得不吃窝边之草,你却专门祸害乡里,你就不怕百姓乡党们鄙弃骂你祖宗十八代?你就不怕今后你王家的祖坟让人刨了?”
为了这些标语,就不再只是纯真的受召从戎,不再仅仅只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他们的这交战殛毙,为他们求取功名以外,再蒙上一层比较崇高的外套。
“攻城!”
马在嘶鸣。
底子没有停下整队,也没有歇息。
罗字旗,在这几年混乱的时势中,罗字旗一向是章丘的护身符,有罗字旗在,章丘城就不消担忧。
城头上,有人高呼,有人号令。
王伯当恼羞成怒。
兵围章丘县城。
解却盔甲,放下兵器,这些人又规复了曾经的身份,他们曾经或是农夫或是渔民,有些人是商店伴计,有些人是工匠学徒,曾经有着各种百般的良民身份,终究却都成了贼。
守家、卫国、安民,这是罗成此次回师时,为罗家军打出的新标语。一支军队,一个政权,总得有一个纲领。
王伯当带着他的内营想要决斗,可转眼间罗字将旗下,那四千精骑已经把几万贼军摈除的四周奔逃起来。
“将军,不好了,王薄在邹平率众五万,投降了官军。”
四周奔逃的败兵贼众,把王伯当的内军都冲的难以立阵。
章丘县令段偃师站在城头,身后是一众郡兵乡勇。章丘罗家固然走了,可章丘这些年剿匪抗贼,却也打出了名头,打出了胆气。
身后是一众章丘籍的老兄弟们。
而当存孝接管投降时,他们提着的一颗心终究松下来了。
邹平城外。
“罗,罗字将旗,罗帅返来了!”
风在吼。
“现在才知改过,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一个又一个的贼匪列队上前把兵器丢下。
“回身,筹办迎敌!”
楚国齐国公、使持节都督青齐十三州诸军事兼齐州刺史王薄率众五万投降。或许是感遭到了四周楚歌的压力,王薄麾下的这几万乌合,没有人反对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