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梁澄侧身遁藏,“如此便有劳法师为弟子空出一间禅室,弟子愿日日诵经,为百姓社稷祈福。”

“那殿下呢?”

“殿下三思啊……”

“是,殿下。”安喜平神采恹恹地应道,便退下了。

“莫问。”他又看向远处,悄悄道:“我情意已决,若我不是太子了,你可还愿跟着我?”

世人纷繁劝谏,梁澄听而不闻,再叩首,直至行满三大礼,方才安闲起家,回身扬声道:“孤情意已决,本日便要剃度受戒!”

“唔……”梁澄沉吟,“我现在也没有法号,本来的身份摆在那儿,只怕到时方丈也不敢为我取个法号,看来这事还得另作筹算。”

梁澄早就推测觉非不敢当场为他剃度,也不绝望,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人看到他的决计,撤销世人对他方才一番“佛祖托梦”说辞的思疑,毕竟谁又想获得,真有人会为了舍弃太子之位,编出如许的谎话。

梁澄向着皇城方向负手站立,目光幽远。

梁澄忍俊不由道:“不消,还像之前一样吃,不过不能叫寺里的师父们发明。”

一石激起千层浪!

“罢,等你们甚么时候窜改情意了,与我说声便可。”

梁澄沉默了一瞬,他故意让二人离开皇家,只是倒时定会招来灭口之祸,因而道:“你们是愿持续藏在暗处做暗卫,还是与我一样,削发为僧,活在人前?”

终究有人吃紧喊道:“殿下千万不成!”

二人拱手:“是。”

“我并非在摸索,”梁澄轻叹,“我不肯持续做太子,跟着我,便只要青灯古佛了。”

不幸底下大哥的礼部尚书,当场惊厥晕倒。

“殿下,事关社稷,望殿下收回媒介!”

流云飞月跟着他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或许是因为每年除夕夜伶仃为他们留的年夜饭,或许是因为送了他们一人一套刀枪不透的玄金软甲,或许是因为平素不经意的点点滴滴,总之,有一日,两人跪在他面前,发誓尽忠,不再向父皇通报东宫职员来往的动静。

此事过后,明元帝就给了他两名暗卫,梁澄嫌卫寅卫卯这名字过分生硬,没有人气,便用流云飞月给他们取了新名字。

……

“殿下……”

如一滴净水落入滚油,劝止惊叫四周八方而来,但是梁澄却已经踱到供案前,将意味着太子身份的白珠九旒冕冠置于供案之上,神采庄严,后退一步,双手合掌,缓缓跪于蒲团之上,慎重叩首。

他道了句佛号,腔调平和道:“殿下一心为民,自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但是正因太子身系社稷福祉,因果深厚,不成妄断,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还需秉奏陛下。”

梁澄垂眸,看着脚边的暗卫,心境一时有些翻涌,大齐自建国,皇室就设有两卫,当然世人只知明面上的从龙卫,不知另有一卫,便是司暗卫之职的无影卫。

梁澄说完此番话,不及世人反应,便回身解下帽带,双手平举,摘下九旒冕,抽出竖发所用的犀角簪导,顿时,一头墨发如瀑泻下,北风掠过,三千烦恼丝纷繁扬扬。

身材的残破,并未让他长成脾气乖戾,喜怒无常之人,反而因为李后对他不靠近,明元帝待他以君臣之道,兄弟明面上恭敬,公开里算计,他更加珍惜每一份至心。

梁澄回到精舍时,挥退统统侍卫,眼尾扫过一处,恰是暗卫所藏之处,眼下他必须当即搬去禅室,以表志坚,只怕现在他要削发的动静已经传遍全部东都,未几时父皇定会派人过来。

梁澄天生一副柔嫩心肠,或许并不该生在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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