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休沐时候，多爱去垂钓歇息，你便陪着就是，给他甜茶倒水便可。”
郑莹眨巴眨巴眼睛，俄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懂些诗文，字也写得好……”
“总不能烧个菜给他吃吧。”
却见郑琬持续道：“飞来一只鸟。”
“咦？你还会做菜？那当真是好，会做甚么菜？张郎酸甜苦麻辣都能吃得，只是最好鱼虾本味，却又不食生食，你如果能烧个甘旨鱼虾，他定是会欢畅的。”
郑氏大小姊妹相互看着，大眼瞪小眼，然后郑琬面带浅笑，“完了。”
“怕甚么？怕家中女郎偷男人？”
“我同张郎也是误打误撞在了一起，提及来，跟你现在处境，也是有些近似。”
不过现在跟郑琬一番闲谈，郑莹也明白过来，都城中那些媚谄争宠的把戏，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入秋叶子掉光，天然之理。阿姊，说甚么树呢，说诗文啊！”
“……”
“……”
“阿姊是想到甚么风趣的事情？”
郑莹嘟着嘴，拎着裙摆坐到了郑琬一侧，然后握住了郑琬的手。
没有妖妖怪怪，算甚么魔都呢。
开启“雅俗之争”，终究还是无脑一波流胜了，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可恰好这就是实际。
“满身黑乌乌。”
郑莹扭头看了看园子里的一棵大桑树，阔叶桑入秋就掉光了叶子，桑皮黄里带褐，倒是泛着油光。
“阿姊，家中哪个女郎最好说话？”
却见郑琬接着道：“你未曾见过江阴来的狠辣女郎，跟张郎一别数年，你当时如何的孤单，也不见张郎去安抚了她，反倒是做了个上发条的物件，说是‘不求人’……你懂‘不求人’么？”
“冰娘莫要计算太多，这里自在得很，你如果想要返转都城长住，张郎也不会禁止。”
“阿姊，在家中经常听父兄提及武汉的事体，都道江汉察看使是当世能臣，满腹经纶，怎地却未曾听过他甚么诗文传世？”
“如此怪诞，闻所未闻。”
“可不是么，当年为了此诗，二圣专门调派飞骑，也就是现在的羽林军精锐，前去陆学士府邸捉了张郎去。”
“快说快说。”
“对付。”
“那……阿姊可有甚么教我的？”
“不然武汉如何称得‘地上魔都’？”
“对付？”
“他不怕么？”
“呀！”
说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人，她纵使有些聪明有些机灵，经历上还是差了点意义。
暮年张德身上的衣服，多是郑琬和白洁帮手制作，两人技术极好，以是各自的园子都跟桑蚕有关。
“都城中的大富……嗯，便是我们家，旧年入海的船，还是问张郎借的。”
想着想着，思路都飘了起来，暗道本身才十五六岁，却跟了个三十多的老男人，如何看都有点亏。
“张郎在曲江文会上写过这么一首……好大一棵树。”
刚才郑莹还觉得二圣是为了“才名”，现在明白过来，怕不曲直江文会今后今后不再呈现，跟这诗文怕不是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是挺大的桑树，说甚么树，说诗文呢。”
搞的好些荆襄文明人欲仙欲死，可没曾想张德还七拐八拐拉了曹宪出来，曹夫子是个妙人，天底下第一号的笔墨学专家，谁还能放个屁？
“嗯？”
正在拨弄针线的郑琬面带浅笑看着郑莹，这个族中小妹身材极好，很有她当年几分模样，连性子也有点仿佛，看似文静，实际火辣。
“如何，恁快就要上手了？”
“完了？甚么？！这是诗？！”
“张郎从不舞文弄墨，起初来沔州时，公文便是大口语，有些做幕僚的士子还曾拿此事提及过，却被他打了一顿。到厥后么，鄙谚大行其道，武汉较之天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