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山“隐士居”是个别墅区,避暑乘凉时节,武汉及襄州等地的官僚,都爱来这里开会。除了衣食住行便当以外,品格更是远超苏杭淮扬,天下也唯有长安洛阳能比一比。

“冉氏本身追求不到,还不能寻别人?”

“不说其他,冉氏想要瞒天过海,独吞发明宝穴的动静,可见胃口也不小。骠国茶马道才多少利润?就算能去高达国,一来一回,山高路远,野人各处,再多金银财宝,也要能运入中国才是。”

长孙无忌想了想,道:“修路。修一条黔中至剑南的路,以定西南。这等由头,民部、礼部、工部、兵部,都不会回绝。”

事涉帝王权谋,老阴货说的开阔,但听的人不能跟着合适,也就是老张在一旁揣摩着味道,感觉不亏是李二的大舅哥,真特么脑筋灵光。

贼特么好卖。

“特别冉氏本就和蛮夷通婚,蜀南蜀西之地,多有推举冉氏后辈为豪帅的,这类景况,中国甚是少见。唯有岭南冯氏,私觉得类同。只是,冯氏通婚之族,乃是本地大豪冼氏,追溯源流,亦可称诸苗后嗣,中国血脉……”

蛮夷和蛮夷也是有分歧的,汉人胡化以后,比如当年的屠个胡、林胡,于中国而言,那就是蛮子,没甚么好说的,但这类“胡”,在需求拉拢的时候,优先级又高于东胡诸部,这就是考量。

“令公、察看,那以甚么由头呢?”

老阴货作为老牌天王,非常笃定地下了结论,“冉氏资质不敷,既知名声,又无历练。天使是随便谁都能厮混的么?杜正伦能成南海宣慰使,那是因为有‘秀才’之名,更有东宫资格。再者,他本就为官欢州,南海之地,朝廷不会用冯氏冼氏,但杜正伦这类放逐南疆的‘罪官’,自是要给个‘改过改过’‘戴罪建功’的机遇。”

老张说罢,“河套王祖贤、河北林轻侠、川西昝君谟、川南梁猛彪,与我有旧,彼辈旧部若去招募,当能再凑三个团之数。”

言罢,长孙无忌接着道,“这三个团,还需妥当依托之辈,所担干系甚大。此事,就不便老夫出面。操之,不如你修书一封交予张弘慎,左骁卫有人出面,那是最好。”

一样的,荆楚獠人上溯起来,就是五溪蛮之类,打压的时候的确是打压,但中心要拉拢头人,其优先级又远高于西南诸蛮。归根究底,还是“来由”好找,还能拿“祖宗源流”来讲事。

李道宗派来的是亲信亲随,早就年过不惑,他儿子现在就在江夏给李道宗的私产做保护,有些李道宗当年做的生儿子没马眼脏活,李景仁这个“儿子”都一定晓得。

“那依长孙公之间,是要等冉氏运作,使得事情明朗以后,再动手?”

政商环境实在是太难能宝贵了。

有人点点头:“以冉氏的财力,谋个边陲安抚使,不算甚么。特别是,剑南多是随便皋牢,只要不肇事,给个三瓜二枣,朝廷也不是不肯意。南蛮土著,虽说有类獠人凶悍无礼,但也朴重,拉拢妥当,还是安安稳稳的。”

“可冉氏追求天使一职,到时候,上命在手,怕不是那么好乱来的。”

“这是天然,也不需多,三个团便可。”

“如此说来,岂不是冉氏白忙活?”

“不!”

“如果寻人,多数是巴蜀之地啊。”

老阴货一样捧着茶杯,思考了一会儿才环顾四周,跟张德互换眼神,然后道:“依老夫之见,能够照猫画虎。侯君集在葱岭、信度河干的事情,照着来就是。”

这几年贴牌出产的“蜀锦”每年都是二三十万匹,还不说大量的武汉“盗窟”货,蜀锦的招牌要说坏,也坏不起来,楚地的蚕丝质量远不如巴蜀、苏杭,识货的天然是能辩白,不过对于外洋经常,特别是扶桑淘金客以及那些个扶桑贵族官僚,根基只如果唐朝来的丝绸,默许大唐皇后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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