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安菩勃然大怒，“你可知这是资敌――”
感慨一声的程处弼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思虑，好久，“一时半会，怕是疏勒人也不会定下战略。是战是降，似这等内忧内乱之国，拖上一年半载都不希奇。如此，倒是于我军大有裨益。”
“必不让程公绝望！”
“下走明白了，承蒙程公招安，下走必效死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们驼队比较小，走图伦碛，如果没有挂着华润号或者大河工坊的幡子，很难从西州、伊州进入敦煌。眼下碛南又尽数落入唐朝，他们天然是更加要仰人鼻息。”
“太尉，眼下倒也畅旺，不管是半大孩子还是女人，都便宜啊。小的昨日来的巧，动手一对碧眼儿，太尉如果不弃，可拿去消遣……”
顺着李嘉欣指的方向，安菩远远看去，倒是一愣：“怎地疏勒王城还能出来人？”
“狗洞？”
因为对亲善西军的商团驼队来讲，不打成全歼，就没法敏捷回本，投入需求一年以上才气回本。
“那边。”
作为以步兵为主的“勇猛团”校尉，在程处弼部下混了两年的李嘉欣有些踟躇，“司马，田野筑城，本就粮秣糜费。更何况，这冬春瓜代之际，更是数量骇人。儿郎们又不能总在赤水这里窝着，总要做点事情吧。”
“嗯？”
“但是……”
“校尉，要去看看？”
说着，这答话的贩子，竟是在那边自抽耳光。
疏勒不过是突厥“和亲”雄师中的一员罢了。
只这顷刻，全部寨子都温馨了下来，一双双目光，都惊骇不安地盯着安菩几人。
一个栅栏内，猛地听到一个别扭的声声响起，让安菩身边的保护本能地扬起了横刀。
“稍安勿躁，某得司马之令，此乃战略。”
“太尉容禀，这是河套来的郎君玩弄人，这些杂胡种觉得这是呼喊自卖的话。”
这些底层杂胡，和疏勒王族有类汉人分歧，源流相称的驳杂，形貌恰是长安人所常见的胡人模样。有点像波斯人，却又没有波斯人那么卷密的须发。
回到营寨，找了从荆楚跟来的熟行下，叮咛了一番以后，不几日，在“勇猛团”的驻地以外，多了一个不大的寨子。
疏疏勒人被丢弃了。
“冬春寒暄，疏勒人缺粮，‘勇猛团’当好好操纵。”
顺着壕沟兵道，踩着冰渣积雪，未几时，就到了那奇特粗陋的寨子中。方才进入，就闻到了糟糕的气味，贩子的叫唤声不时地响起，也有争论的声音传来，角落里更是有哭泣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年老迈姐过年好――”
“去看看。”
“自卖？”
这寨子和驻地固然相同，却需求通过数道壕沟兵道。积雪厚重，又讳饰了期间的安插，哪怕是到了寨子中看望，也看不到究竟。
“是是是，是小的痴顽！竟是忘了太尉职责在身，小的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就不必了！虎帐当中，不成戏乐。”
本就重的疏勒口音，加上奇特的河套调，让这汉话听上去更加的诡异。
程处弼又安抚了一句，“你是兄长举荐，我也不瞒你，此次作战，便是‘恃强凌弱’。雄师压境，峙而不战，待疏勒海内纷争，其自败了。到当时，这碛西之地，何如侍妾。”
安菩本来想立即前去大营，扣问程处弼。不过细心一想，火线那寨子就算满是粮食，也喂不饱多少人。再者，出来的多是妇人孩童，又能背多少粮食？
“谁教你的汉话。”
“战略？”
“瞧着确切不似疏勒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