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元祥就这么渐渐地跟在前面,很快,持续过了两三站,本就拥堵的车厢,持续加塞了几小我以后,才又稳稳铛铛不紧不慢地顺着铁轨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李元祥拖着恋恋不舍的上官庭芝,背上龟壳,驾着马车,奔江夏城去了。
这男工笑了笑,拿布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小郎不嫌弃俺粗鄙,俺也就说说。”
李元祥拱拱手,“叨扰老哥了,多谢。”
然后李元祥把听来的启事,跟上官庭芝这么一说,“上官帮主”顿时也神采庞大,感慨万千道:“李兄说的无错,这些人是孝,非是不孝。”
“你懂个屁,这两个不普通。怪不得能拜入‘李江北’门下。”
上了马车,江王殿下有点镇静,马车跑的缓慢,未几时,竟然追上了一辆外型奇特的大型马车。
“那冒烟的,是不是永兴象机?”
“刚才没重视,本来这路里还嵌着铁轨,这武汉好大的手笔,不怕人偷么?”
“嘿……这两个小郎,还真是不普通。”
“现在不过是瞽者摸象,如何又如何?不如何又如何?”
江夏城南,连绵出去二三十里,都是规制特别的房间屋舍。除了门路平坦以外,本来的护城河竟然顺延出来十七八条水沟,都能通行舟船。舟船一字排开,各有物质其上。
李元祥愣了一下,在那小屋边上停下,跳下车,绕到一旁,才惊呼道:“金虹,快来看,这是铁的!”
约莫是抽暇歇歇,男工道:“这内里机子不比别处,起初也不肯意把头发剪断,只是经常有人头发被卷在此中,女工还好,男工多要卤莽些,有些用力量的,也用不上女工,故而被卷了头发的,男工多一些。这被卷了头发,当时连头皮都卷了去的也不是没有。次数多了,如之何如?”
李元祥兴趣勃勃,跳上马车就拦住一个正在用推车转移麻线纱锭的男工:“老哥,这厢有礼,打问个事体,成么?”
也有运粮食的,北地麦子在这里买卖,一条划子就是一万斤,而卡口勾兑的文书,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哒哒哒哒……
上官庭芝手一指,就见不远处有个入口,竖着牌子,上面写着“景仁麻纺”,厂房范围不小,除了平常织机以外,另有奇特的机器没见过。
虽说都是双驾马车,可这马车走的不紧不慢,前面车厢更是长大,车厢有窗栏,内里塞满了人,二三十人,拥堵此中。
“是了,这是孝,非是不孝。”
白了李元祥一眼,上官庭芝望着数十里碧波斧头湖,蓦地感慨道,“李兄,你看这武汉,如何?”
“噢?你说这个?”
“这些人穿戴,似是差未几的。”
“李兄讽刺我何为?”
马车驶过麻纺厂,二人尚未入城,就异口同声道:“‘地上魔都’,名不虚传。”
“倒不是有人逼迫,都是自行剪了的。”
二人观赏了一番,啧啧称奇,“本来是这般事理,想来是有马车在轨道上走的。这小屋估摸着就是短亭长亭之类,只不过,被用来做了车站。”
“噢,不久不久,就是大胆问一问。我看那厂房里,好些男工,都还了头型?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这不会被人说不孝么?”
“无妨无妨,俺还要做事,小郎自便就是。”
“要偷也不易啊,还得翘开水泥。”
“好嘞。”
过了斧头湖,官道就完整变了模样,门路两旁各有一排树木。多是水杉,一丈便是一棵,不算粗大,有个不过是七八岁孺子那般高。
“如何不是?”
再看那有轨马车的车厢顶上,还插着一根旌旗,只是旗杆倒是一根短枪,枪头锃亮,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