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卷旆旌……”
一个幽幽的声音，俄然冒了出来。
“凯歌入！”
“彻夜……何人巡营？”
长孙无忌一愣，天子喝醉了，你也喝醉了？
和歌叠唱，夜雨当空，这夏夜，格外的清冷。
秦琼更是喃喃道：“军装军装，待吾征期……”
史大忠见状，上前道：“陛下，摆驾回宫吧。”
房玄龄眼睛一亮，侧身问杜如晦。
俄而，终究再度沉寂，唯有雨点声起起伏伏，仿佛夏虫。
“史公包涵，刚才陛下命我二人守夜巡营，职责在身，不敢不从。”
这一段吟的极快，仿佛连珠箭，让人应接不暇，只是俄而，自上而以下座站班者，解释喝采。
雨点击在甲叶上，噼里啪啦，秦琼那长大的身躯，却仿佛是擎天玉柱，巍峨不动，让浩繁可贵见他的旧时同僚看去，都是悄悄喝采。
“谢陛下！”
长槊铜头撞地，持槊天子一手伸出，仿佛要抓住着万里江山，目光毫无核心，直视悠远的暗中烟云。
天子见状，顿时叫道：“彻夜蟊贼焉敢袭营！”
他巨掌虚按腰间佩剑，大声道：“大将军所赠飞廉剑，末将正欲拿宵小人头，试一试利否！”
还在休假的杜如晦抚须点头：“较之方才歌女嘤嘤，何其雄浑。”
“饮马出长城……”
李世民一手撑腰，一手持槊，下得台阶，缓缓踱步，旋即，双手猛地握住了长槊。目露精光，盯着火线吟道：“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
“彩”
“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李世民长槊一挑，滴雨挂落寒锋之上，全部夜宴，竟是突然一冷。
只此，夜宴如冰河破裂，房玄龄亦是击节应和，杜如晦手持银箸。敲着银盘，一样和歌而起。
李世民手一弹，水花飞舞，便见天子大声问道：“彻夜是谁守职？”
“是末将。”
李世民哈哈一笑，足见轻叩长槊铜头，这杀人的兵器。立即又弹了起来。柘木韧性，任你颤栗的目炫狼籍，也是弯而不竭，那寒锋锋利。倒是化作无数个杀机，在虚空中和不成知的仇敌交兵着。
只待李世民锋锐一挑，如惊龙翻身，破开烟雨，水花四射之间，天子长袍蓦地一扯，任其风吹雨打，极力呼吼：“灵台凯歌入”
“这……仿佛亦是《饮马长城窟行》？”
“彩！”
“君无戏言尔。”
“灵台……凯歌入！”
李世民眯着眼睛，醉眼昏黄。
“纪石功名立。”
上座重臣，都是被李世民传染，和歌齐唱。夏风拂过，华灯摇摆，当真是贞观气象。
“荒裔一军装……”当念出此句，浩繁疆场名宿，皆是目光含泪。
李董表情非常不错，吐谷浑死定了。唐军已经安插了十镇在青海，届时鄯善以东，随时能够拿下。这也就罢了，盐铁之利多么丰富，青盐更是上品，李世民已经能看到串钱的绳索被耗子咬烂的场景。
等两条巨汉保护营帐，张德见状，这才分开，骑着黑风骝，在曲江池畔撑着伞昂首看着夜空，叹道：“现在，就只能看天意了。”
夔牛大鼓激越非常，尉迟恭嘶吼猛敲，雨点落在鼓面上，立即震出圆晕，如波纹普通，一层层一层层地往外激射。
李世民更加激越，蓦地回神刺出，长槊笔挺而出。点在虚空。人、槊、虚空，仿佛成了一幅画，那种力量，伴随夔牛大鼓的鼓声，更加震惊民气。
“扬麾……氛雾静。”天子的声音俄然抬高。
“凯歌入”
“是末将。”
言罢，入账倒头就睡，未几时，鼾声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