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如许冷静相对了好久,紧接着,九九的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歉意,他冲陶沝微微颌首,语气一如之前的果断:“……是!”
此为防盗章 门帘掀起, 一身朝服打扮的九九从内里迈步走了出去。
“侍妾?!”宜妃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哼——我不管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但若你今次真要娶她进门, 我果断不允……”顿一下, 又反问一句,“莫非你就不怕她将来把你全部府邸闹得天翻地覆么?”
“额娘多虑了……”九九答得还是淡定, “那女子即便进了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侍妾,断不会影响其别人分毫的……”
雪势更加大了。北风吹在脸上砭骨的疼,飞舞的冰冷雪片也迷得人几近睁不开眼睛。
“璇儿,莫非你也是这个意义?”
八阿哥以其一贯文雅的姿势踱步走上前来向宜妃行了礼。宜妃没理他,独自端起手边的茶盏喝茶。八阿哥迷惑地再看一眼座下的三人,见世人之间氛围不太对劲,忍不住开口扣问:“这是如何了?”
但是,座上的宜妃却没有听漏她隐在这简朴几个字里的失落之意,忍不住出声插话道:“璇儿,你——”
“不瞒额娘,正如八嫂方才所说,九爷今主要迎娶的那名女子的确和董鄂有关,她就是董鄂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董鄂.衾遥……”
陶沝动了动脚,脚腕处像是扭伤了,的确有点疼。
陶沝没有当即吭声,她从刚才起就一向眼睁睁地在旁坐看宜妃和九九当着她的面上演母子相斗的戏码,但她内心却并不敢必定这两人到底是真斗还是假斗。不是她贫乏自傲,宜妃或许会在她和八福晋两人敌对时挑选帮她这个儿媳,但这并不表示换成她和九九对峙时,前者也会舍弃帮自家儿子而持续站在她这一边。
八福晋兀自滞了一会儿,终究鼓起勇气率先突破沉默:“我们正在议论表哥娶另一名董鄂格格的事……”她堆起一张平静安闲的笑容,但眼神却在其他人脸上飘忽不定,语气也不失几用心虚:“衾璇mm现在已经同意了,只是不知姑姑她……”
她最后这句话较着是在诘责九九和陶沝两人的。陶沝心一凛, 低头默不出声。而九九那厢在听出今次多嘴之人是八福晋后,不由自主地转过甚去嗔了她一眼,语气也稍有和缓:“额娘,这件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至于其中启事,容儿臣今后再跟您渐渐解释!”
见此景象,宜妃的眉头当即拧得愈发短长,切磋的目光在陶沝和九九脸上来回逡巡了一圈,正欲再问,外边门帘却又在这时再度被人掀起——
九九愣住了,他大抵没想到陶沝此次竟会让步得如此干脆利落,一时候很有些惊诧,眼中也模糊透出几分欣喜。
“如果我甘愿一死,如果我甘愿冒着被拆穿身份被砍头的伤害,也不肯你娶她,你还会对峙初志吗?”
见到殿内三人坐在一起,他似是愣了愣,随后才信步走上前来冲宜妃请了安,跟着在陶沝身边的椅子上落了座。由始至终都未曾往八福晋那边看过一眼。
陶沝本来想说“不消了”,但却晚了一步,心中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真是个急性子的主!好歹也该听听她的定见再走啊!
“……董鄂明白了!既如此,那么……”
跟着对方最后阿谁单字节音落下,陶沝本来另有所等候的目光刹时一黯。她冷静垂落眼睑,不留陈迹地掩去了眸中的绝望,只淡淡从嘴里吐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答复。她本来还想再弥补说些甚么,却在开口的一刹时不经意地瞥见从对座那位八福晋嘴角掠过的一丝嘲笑,她蓦地闭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