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两人是亲兄弟,他又是言渊的哥哥,可言恒内心清楚,一样是先皇封的王,言渊这个王的分量,但是重很多。
言渊的唇角,淡淡地勾了起来,目光看向庄清,明显还是带着一丝暖和的笑,可那眼神,却凌厉得充满了进犯性。
稍有不慎,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能够就没了。
他……他这是不打自招了吗?
正巧在这个时候,下人端了茶水上来了,替他们沏好了茶,又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当日,他但是派人一把火把陈府给烧了,陈府的事,是如何被这花溪镇的百姓给晓得的?
他在内心悄悄叫苦,想否定又否定不得,一旦他否定了,不就是明着把景王爷给获咎了吗?
言恒这话,天然是给言渊打亲情牌,拿叔叔和侄子的干系出来,就算言启做了甚么,也但愿言渊部下了包涵。
一想起来,言启便浑身冒起了盗汗。
半晌,言渊收回了目光,道:“免礼。”
比起言恒,更严峻的是庄清,面前这两座大山,他哪一名都是获咎不得的。
言恒赶快摆了摆手,忙着解释道:“你但是启儿的亲叔叔,四哥还能担忧你对他倒霉吗?”
言渊停下了拨弄茶叶的行动,懒懒地掀起了眼皮,看向他。
目光已经朝言恒投了过来,目光中凝集着的光芒,锋锐得仿佛能刺进言恒的心脏里去。
见言渊端起茶杯,目光锁定着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成心偶然地用杯盖拨动着,看似如有所思,又似甚么都没想。
言渊的声音,往下沉了几分,这一声“四哥”唤得言恒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明显,言启是心虚的,以是,在听到庄县令那番话以后,早已经吓得双腿颤栗。
言恒的目光,看向言渊,有些局促地搓了搓双手,问道:“九弟,不晓得你此次特旗派人唤启儿来花溪镇,是有甚么要事吗?”
来了这里,他才从知县的口中得知花溪镇闹鬼,而那鬼便是陈家的冤魂。
“皇叔,侄儿只是过来的时候,听庄县令提及了这件事才晓得陈府的事的,请皇叔明察。”
言启吓得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
固然有父王跟着一起来见九皇叔,但是,他这个九皇叔但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万一真的被他查出甚么来,他这条小命,怕是真得赔上了。
特别是,这一次听庄县令说,九皇叔唤他前来花溪镇,是跟陈家灭门的事有关。
言恒的内心是忐忑的,如果本身的儿子真的犯了事,想在言渊手中安然脱身,几近不太能够。
“这……这……”
除了庄清以外,言启也是严峻得满头大汗。
“是吗?”
言渊没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言启看着,固然他眼底平平无波,看不出任何神采,可那安静的眼神,却仿佛能带着一股穿透力,欲将言启的苦衷看破。
只听言恒持续道:“四哥只是传闻九弟在花溪镇,恰好我们哥俩多年没见了,就想来跟九弟叙话旧。”
这个景王世子,可真是要把他害死了。
言启眼底一愕,抬眼看向言渊漫不经心的脸时,神采突然变得惨白。
言渊端着茶杯,悄悄茗了一口,俄然间笑出声来。
陈府的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四哥。”
一想起来,言启就感觉浑身发毛。
连天子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更别说他这个戋戋景王了。
“侄儿。”
“不是,不是,如何会呢?”
这个靖王爷,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性子冷到了极致的。
所谓,平生不做负苦衷,半夜拍门心不惊。
说话的时候,言恒的目光,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言渊的神采,让他忧?的是,他在言渊这张安闲的脸上,愣是甚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