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通往陕西、河南、湖广的关键，自陕西、河南山区而出的流寇出山后会聚于此，已经成了这几年来的常例。
二蝗虫一拍小娃子后站起来，“咱老子也帮你一起，杀到安庆去。”
二蝗虫脸皮纤细的抽动了一下，“可不敢让他们逮着，逮着都没好了局，前次那知县被老爷抓了用刑，他在堂上嚎的那叫啥存亡来着……”
鸭腿在柴火上翻动，映出油亮亮的光彩，炊火当中模糊有肉香传来，小娃子看着柴火呆呆道，“官兵今后要命给就是了，咱老子毫不让他们逮着。”
清流河边兵荒马乱，小娃子晓得多数是死了，即便是当时没死，按老头如许的年龄，官兵也不会养，卢阎王的部下随便一刀也就砍了。
小娃子客岁滁州大败时产业丢得一干二净，就剩本身一个光杆司令，厥后在河南抓了五个厮养，夏季里死了三个，本年刚出山不久，厮养又扩大到了七个。
“我哥死在那处所，人杀多了也无趣，只要桐城的还想杀杀。”二蝗虫嘿嘿一笑，“奉告你说，你如果觉着杀人无趣了，那是杀的人不对。杀男人、女人、小儿、老夫、老妇，个个的味道都是分歧的。但最有兴趣的是杀官，咱老子杀过
惊跳入河中，保住了小娃子的命。有如许一匹好马，小娃子走到那里都感觉放心，起码逃命的机遇远远超越其别人。
“带银子跑了，谁也没带。”小娃子呆呆的反复了一句。二蝗虫收回鸭腿，在空中挥动了几下，然后顺手撕成两半，将不带骨头的一块给了小娃子，“曲掌盘子本来行商的，走过好多处所，学各处人说话一模一样，去哪儿都能活
小娃子回想了一下，“我没跟那么多。”“实在是死了十个，另有一个不知去那边了。客岁我跟的阿谁曲掌盘子，我们在太湖县的时候俄然就不见了，当天白日的时候我们还找到条船，第二天一早船不见了，他也
人合营，可不如本来高老爷，我们老爷虽也收了些闯营的人，但还是不如曹操收很多。”
是很难的，转眼间便死了，还死得如此惨。
最大的官你晓得是啥。”小娃子摇点头，二蝗虫嘴角抽动一下嘿嘿笑道，“颍州城里边，抓到的一个张尚书，当过兵部尚书的，白胡子打理得比女人的头发还工致。”（注：颍州城破时前兵部尚书
小娃子咬了一口鸭腿，带着盐粒的鸭肉甘旨适口，他边嚼着边道，“这天下逃去那里都不好过。”
小娃子收回酒壶，漫衍四野的篝火环抱在他四周，一眼看不到头，此时夜已深了，火光中偶有人影在走动，偶尔有俄然的暴喝长声的哀嚎，随即又归于安静。冬夜的寒意阵阵袭来，感受前所未有的冷，小娃子两手垂下，仿佛再没有力量举起，他昂首看着昏黑的天空，口中喃喃道，“谁也不带，走得去那边？”
二蝗虫移开眼神，抬头看着昏黑的天空，“官兵短长还去那边何为。”
“就是这。”二蝗虫拍拍脑门，“额最早跟着红狼老爷出来的，到年关便是五年了，换了十一个长家，有病死的，有官兵打杀的，没一个活下来，死了清净。”
小娃子看着二长家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接口道，“下次抓到大官，也给二长家杀。”
两个老厮养在喂马，小娃子走畴昔看了一眼，干草内里搭了一点黑豆，伸手摸到马身时，感受皮肤很饱满，马膘快养起来了。这匹马是在猛虎桥头得来的空马，没费甚么力量，但倒是一匹战马，比小娃子之前骑过的马都要好，即便是在珠龙桥被追击时，四周一片天国般的场景，这匹马也没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