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都有廪生落下去,罗大舅却从考上秀才后年年都是廪生,足以见得他才学不俗。
罗松茂除了县试外,其他测验满是罗二舅送考。
若说罗松茂是才学不到,他的岁考又年年得前三甲。
此次还是由沈泽和沈勇送考,由村里的牛车将他们送到县城,与商队调集后,先走陆路,再转水路,最后走陆路,要几经展转,带的行李就多。
罗二舅虽不懂文章吵嘴,但会看他大哥的状况。
身后立即响起轰鸣的锣鼓。
现在他头上仿佛悬着把利剑,让他如何能不把乡试当回事?
若旁人说出不中之类的话,两人怕是要结仇了,幸亏是亲兄弟,就算气也只是一会儿。
沈逾白沉默不语。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逾白再推让就是不承情了。
这一起悠远,不知要赶上多少事,需求找个无能又矫捷应变的人。
兄弟俩一番辩论,倒是将那丝忧愁冲得一干二净。
沈逾白下了牛车去打号召,罗松茂瞧着沈逾白一身深青色生员衫,由衷收回一声感慨:“当年你爹便是穿戴一样的生员衫与我一同赴乡试,现在你也要与我一同赴考了。”
有很多岁考成绩不如他的秀才落第了,罗大舅还是秀才,如何不让人扼腕。
如果成绩分歧格,是要往降落品级的,一旦降了品级,各种权力也会随之降落。
他的孙子中了秀才,他当然欢畅,就连此次送行,他也是与族长站在一块儿。
沈知行喉头转动,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红着眼点头,跟着坐上牛车。
秀才每年都要测验,称为岁考。
罗大舅被他气笑:“你怎就不说些吉利话?”
沈族长目光顿时变得锋利,在沈老夫等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气也是警告意味实足:“你是为咱全族耀门楣,咱沈族决然不会让你不放心。”
沈泽虽是笑着,神情却极当真。
转念一想,又感觉沈知行一同了局也能与沈逾白有个照顾。
普通送考都是说些吉利话,不管有没有效,总归内心欢畅。
牛车行了一里路,还能听到身后的锣鼓,他转头,超出苍茫大地看着村口齐齐站着的族人,安静的眼眸也波澜起伏。
沈逾白也笑道:“有大舅伴随,逾白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