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爷越说心中越荡漾。
沈逾白在崔家住了好些光阴,是崔夫人顾问饮食起居,当时瞧见沈逾白脸上长了很多肉,崔夫人便极欢畅,感觉本身顾问得极好。
莫不是他已病入膏肓乃至耳鸣了,才会听到他爹如此矫揉造作?
秦老爷子感喟一声:“可那位迟迟不腾位子。”
思及此,他对沈逾白的顾忌淡了很多。
崔明启道:“邻近过年,你师娘要为走得近的人家筹办拜年礼,你便每家添一坛酒吧。”
此次大病一场,好转后他就不肯再迟误韶华。
待流水席结束,沈逾白再次去了府城。
“承平兄已然大好,三年后了局必能上桂榜。”
大越重科举,从世家后辈到平常百姓家,无不为之拼尽尽力,他虽有神童之名,实际与真正神童比拟还差得远,不知何年才可落第,亦或终其平生也不过秀才之名。
今后他若娶妻,便是出尔反尔之辈,便是入了朝也得不到重用。
与沈逾白站在一块儿的崔承平错愕地昂首看向他爹。
提及话来也更加暖和:“怎的不在家多待几日就过来了?”
崔夫人来回瞧着沈逾白,非常心疼。
“那一大把年纪,甚么时候走都有能够,伯父入阁是迟早的事。”
建康府。
以崔明启在军中的声望,为崔承平谋个好出息并不难。
崔承平笑道:“逾白不若先让我娘保养三年,待下一届会试再了局?你现在已是解元,为兄我还只是一小小秀才,待来岁你再高中,为兄更无地自容了。”
崔承平从小就喜好舞刀弄棒,只是因资质聪慧,被往科举路上培养。
一旁的崔承平忍不住插话:“娘,逾白要插手来岁的春闱,最迟下个月便要前去都城。”
可恰好就是去一趟穷乡僻壤的沈家湾,受了一肚子气,此时想起都还是忿忿不平。
为官可不妙手头没银子。
一贯在外放肆的秦五爷,现在却如鹌鹑般,不敢有一句多言。
一旁的儒雅白叟正细心喂食,白叟虽两鬓斑白,却满面红光,精力奕奕。
同是小小年纪便得了这等苦病,让师兄弟两人惺惺相惜,一见仍旧。
……
崔夫人顿觉紧急,吃完饭就仓促去安排。
秦五爷立即站直身子,怒道:“他仗着有崔明启这个背景,不把我们秦家放在眼里!他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解元能入赘我秦家,是多么的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