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胥吏们齐齐将刀拔出三寸,寒芒闪动,吓得陆通判白了脸。

周显张了张嘴,半晌后才瓮声瓮气道:“大人您一点不像读圣贤书的文臣。”

衙役们惊骇不已。

沈逾白拱手施礼:“恰是本官。”

“大人,其别人呢?”

如此热烈之际,却被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给突破。

连着数日,州衙外始终围着密密麻麻的百姓,大师俱是喜笑容开,仿佛好日子已近在面前了。

世人齐齐转头,就见一身穿青色白鹇官服的男人领着一群头戴玄色软帽,身穿玄色皂隶服的胥吏冲过来,将州衙门口团团围住。

州衙招工布告贴出当日,无数百姓往州衙涌。

沈逾白轻笑一声,道:“圣贤言本就是进犯别人的兵器,不过我与周保护长干系莫逆,不需拿此来敷衍。”

分开地牢,天气已黑。

暗淡的牢房里,各大师族族长扒在各自的牢房门口,寂静无声。

可不甘心又如何。

不过两日,甘焕就在牢中自缢。

得知此动静时,沈逾白让人将唐昌益从地牢带走。

沈逾白放下碎务,亲身带着衙役去将甘焕抬出来。

胥吏们立即冲向沈逾白。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通城州衙门?”

现在州衙可算又招工了,谁能不抢着报名?

那些文臣不该张口便是仁义礼法么。

立即有衙役回身跑进衙门禀告,不消半晌,一样一身青色白鹇官服的沈逾白领着一世人从衙门走出。

沈逾白看向满天繁星,悠悠道:“偌大的通城州需求用人之处太多了,那里有人手各个都守着。”

既然死了,沈逾白也就将人还给甘家自行下葬。

这些话一出,众百姓一片哗然。

本就是该死之人,总不能白白华侈。

何况牢中人一个个死,唯有他一向安然无恙,若背后没人护着,他冯知章必是不信的。

湖河镇不就是如此吗。

田佥事如狼般的目光盯向沈逾白:“给我拿下!”

传闻是知州为了让家家户户都能有个谋生,才有此规定。

若沈知州真不肯查出背后之人,又何必来与他喝那顿酒?

冯知章获得答复时如坠冰窟。

“幕后之人怕是会对他们动手。”

那官服男人不顾百姓惶恐的目光,一抬手,便有一个小队胥吏要往州衙里冲。

五指伸开,东风透过指缝从手掌拂过。

周显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提示了沈逾白。

沈逾白缓缓握拳。

并不。

积累已久的案子审理得差未几以后,就该重修通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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