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嘲笑:“现在是百姓状告到钦差大人面前,纵使你如何推委,也没法蒙蔽钦差大人的双眼!”
堂上的秦诏瞋目对上沈逾白:“沈大人可另有甚么要说的?”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此次这位沈大人怕是要折了。”
“沈大人可认得堂下跪着的是何人?”
丰年就直接多了:“前几天通府百姓还看到通府的衙役将一车车的金砖运回府衙,这怕不是落入沈大人的口袋了。”
沈逾白昂首看向秦诏:“本日若换成旁听的三位大人,钦差大人可还敢鞠问?”
秦诏便道:“既是如此,那就行刑吧。”
此次他接过这等烫手山芋,便心中极不满。
“本官倒是头一次传闻有官员将贪墨而来的银两用于改良民生。”
若本日不将沈逾白置于死地,以沈逾赤手中的那些叛军,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还觉得通府的知府是个清官,不成想竟是巨贪!”
能够说,他秦家式微,尽皆拜沈逾白所赐。
此案讯断后,不但能将沈逾白一举扳倒,还能不获咎都察院,其间重重困难便可迎刃而解,秦诏如何能不喜。
这唐昌益还是有些脑筋,晓得状告沈逾白来破局,倒是能够考虑留唐家人一命。
秦诏面色一沉,便是一声怒喝:“沈逾白,你抄没的唐家产业藏于何地?”
那唐昌益受了二十大板,屁股上早已皮开肉绽,并未丧命。
三今后,沈逾白被“请”到临海。
丰年等人难掩忧色。
本日秦诏坐于堂上,布政使怀逸远、都批示使薛岩与按察使丰年旁听。
秦诏再次开口。
沈逾白调侃道:“四位大人是在鞠问本官?”
待到钦差大人前来,他们已然将冯家人尽数抓来,目标就是要冯知章闭嘴。
堂下的群情让得丰年等民气下大定。
这唐昌益如此识相,他们倒是能放过唐家人一码。
丰年拱手,神情悲切:“秦大人明察,下官当日缉捕沈知府,就是因着有人状告沈知府贪赃枉法,本官秉公法律,本日这位唐昌益来此状告,请大人还本官明净!”
丰年更是讽刺道:“沈大人还真是大义。”
此时的唐昌益额头始终贴着地,保持叩首的姿式,仿佛在无声地向钦差大人诉说本身的委曲。
凡此各种,都是为了自保。
秦诏心中非常舒缓。
“沈大人既然熟谙,那便没错了。”
嘴上喊着为民请命,实际哪个不是为了升迁,为了享用?
堂上四位大人都指着唐昌益清算沈逾白,自会与行刑的衙役打号召。
便是那些所谓清官,也不过是为了博得好名声罢了。
放动手,神情已带了逼迫:“沈大人,本官鞠问你不得?”
一旁的薛岩一拍桌子,怒道:“沈知府竟还是六元落第,如此行动实在有辱圣贤!”
怀逸远并未动,只是侧了下头,对丰年与薛岩两人道:“钦差大人公道严明,自不会任由赃官贪吏肆意妄为。”
那沈逾白但是让他吃了好几次亏,秦家为了保住他,更是自断双臂。
“你乃是白身,若要状告朝廷命官,乃是以下犯上,需先打二十大板,你可晓得?”
甚么改良民生,都是为了政绩,好往上爬罢了。
秦诏坐于临海府衙堂上,目光落于跪在地上的唐昌益身上。
本就与沈逾白树敌颇深,现在却还要为沈逾白与都察院结仇,他如何能忍。
官员都是十年寒窗,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入了朝堂,如何未几捞些银两多享用享用?
“自是审得。”沈逾白垂眸。
秦诏眸光一闪,当即宣了人前来作证,均是证明前几日金砖运往府衙之事。
“足足二万五千两黄金!便是十辈子也花不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