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笑道:“先生何必与门生客气。”

沈逾白没想到他竟被抓了错处,只得道:“过两日门生送些酒给先生。”

他自是不肯对门内之人脱手。

“薛先生可知刘门真正的背景是何人?”

上回陛下就借着李门和都察院的相互攀咬争斗,大大减弱了李门,都察院也是大换血,多数都是陛下一手汲引发来。

沈逾白笑道:“酒的滋味虽好,对身子坏处多,还望先生保重身子。”

可若不脱手,只能大师一起被吃掉。

两人对视,目光中尽是惶恐。

而本日,薛玉书也是真正吃饱喝足了,纵情而归。

游移半晌,他方才道:“难不成是我?”

沈逾赤手指沾上酒,在桌上写下一个于字,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于”字下方点了两下,道:“于门不倒,陛下就不会让刘门倒下。”

可刘门的表示失实拉胯,只知在朝堂上争辩,须知朝堂之上的争辩只能施压,可刘门权势不如于门,刘门就成了负隅顽抗,自是无还手之力。

为何?

天元帝即位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已弱到极限,他就不得不冬眠。

闻见他浑身的酒气,又见他神情中难掩的喜气,几步迎上去扶住他:“崔阁老但是承诺了?”

本年是薛玉书最有能够入阁的时候,一旦错过,此生与内阁无缘。

“此次于门弹劾刘先生可谓来势汹汹,光阴也不短,可陛下从未开过口,薛先生可知为何?”

“自是靠我的厚脸皮。”

“既同为先生,沈六元为何只送崔阁老美酒,倒将我给忘了?”

“你们刘门当日的反击实在有力。”

端起,一饮而尽。

很多人入了这名利场,便丢失自我,借动手头的一点权势大肆敛财。

薛玉书喃喃道:“本来这便是破局之法。”

豪门后辈入了宦海,也并非大家都能死守本心。

如此一来,能用那半遮半掩的折子充盈国库,又大大减弱各方权势,还能救灾,便是最好的措置体例。

薛玉书呼吸便有些短促,“此话怎讲?”

此次极有能够想如法炮制。

如此的刘门虽势微,然体量非常痴肥,能耸峙多年不倒,端赖刘秉卿支撑。

打蛇就该打七寸。

“君臣之情当然是有的,”沈逾白顿了下,方才持续道,“门生觉得陛下也想借此探两边的底。”

薛玉书说得一本端庄,让崔明启都无从辩驳。

久之生变。

崔明启非常不满:“我这个师父都只得了三坛,你既是不值钱的座师,如何竟开得了口要?”

薛玉书笑道:“那又何妨?”

一旁的崔明启开口:“你可想清楚了,这美酒喝下去就是对身子有波折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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