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浑身汗毛竖起:“去甚么族学!”

“你找我有甚么事?”

“《越实录》。”

郑氏非常对劲。

等沈逾白到家时,沈家的午餐已经吃完了。

沈逾白眸子沉了沉,却还是一派暖和谦恭:“孙儿饿一顿并无干系。”

她心疼的手都在颤。

走得累了,就坐在路边歇息一会儿。

沈逾白垂下眸子,袒护眼底的冷意。

虽没像之前普通浑身虚汗,却也出了一些热汗。

留在家里的女人们忙着服侍家里的鸡啊狗啊。

劈面前的白叟,沈逾白没有一丝不敬。

当年爹在族学读书都是从白叟这儿借书。

仿佛屋子里沈老夫的肝火全然与他无关。

没得把痨病惹给旁人。

“族学没发我的月例钱?娘,你扶我再去一趟族学。”

沈逾白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如青松般站着,傲然矗立。

沈氏一族除了祖上的三品大官外,也出过一些小官。当了官就想回报族里的种植,捐银子捐书之类的,以是族学里的藏书很多,还分门别类放好。

到底还是治住了这个孙儿。

郑氏倒是一声惊呼:“把鸿业的东西给他?咱鸿业用甚么?老头子你是不是胡涂了?鸿业才是长孙!鸿业才有出息!”

这位白叟长年守着藏书室,内里的书放在甚么位置他随口说出。

罗氏觉得他去要吃的,故意禁止,却想到他身子弱不能挨饿,只好闭嘴不言。

说的是之前苏锦送给他们的饭菜,她没舍得吃,全包起来藏在褥子里了。

这但是肉啊。

罗氏局促道:“咱另有肉,我给你热热。”

农户凡是一日只吃两顿饭,沈家虽是农户,家道非常殷实,一日三顿饭。

屋里一向没出声的沈老夫终究开口:“族里发了月例,都填了你这些年喝的药。你病得重,也没法读誊写字,便没买你的笔墨纸张。”

这会儿沈老爷子也在家。

名节受损,对今后考科举极倒霉。

他娘舍不得吃,反倒白搭了这些肉。

可爷爷是长辈,不管心中如何想都不能与之辩论,不然会落得不孝的名头,与科举一途有望。

二爷点了下头:“你卧床三年,现在是该捡起学业。以你的资质,掉队的课业能赶上,就是晚些罢了。不过你痨病未好全,我千万不能让你进藏书室,如果让其他门生惹上,我这差事就保不住了。”

沈逾白走到他近前,行了个门生礼,恭敬喊道:“二爷。”

“小子好多了,多谢二爷挂念,本日前来是想借本书归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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