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跪地求师[第1页/共3页]

幸亏文父并不是狼心狗肺,当初文母离家,他便令人偷偷跟着,虎毒不食子,他晓得文少安出世,也没故意机侵犯,在他垂死之际,找来亲信的侍从,将他偷偷抄来的文家家传测字奇术,留下一册,拜托那侍从找个合适的机遇,转交给薄命的前妻。

“我去府上拜访,得闻余女人外出探友,猜想你是为了遁藏闲人,因而几番探听,才找到这家酒楼,就来碰一碰运气。”

‘我儿,你这一去,就不要再返来了,在内里寻个餬口,好好度日吧。’

文母断了一条腿,不敢再带着儿子跑了,但她不肯意让儿子就这么一辈子被人逼迫,她要把儿子教好了,迟早有一天,让他离了这虎口狼穴。

“我想拜余女人为师。”

“你归去吧,恩师远游,我本身尚且没有学好,收甚么门徒呢,你求错人了。”

一年到头,他身上只要两件衣服,秋衣东穿,夏服春着,和母亲挤在一间角房里,只要入夜了,才气偷偷溜出去玩耍。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恳诚心切,余舒却只听出来了最后一句,她眼神一转,眯眼瞧了他一会儿,道:

闻言,文少安身形僵了僵,垂下头,声音降落道:

那年文少安刚才七岁,第二次见到他的亲祖父亲祖母,也是这一次,文老太太冷眼瞧着,文老爷请了家法,将他母亲的一条腿,打断了。

因而顺理成章,文老太太开口,要次子休妻,文父生性软弱,不能抵当,便一纸休书,列举了老婆的不贤不孝,暗中一碗落子药,将文母从小门撵出去了。

“我娘虽出身小户,但好歹是识字的,文家人不准我进书院,她便偷偷地教我,我因而这些年,将父亲留下的一篇测字之术,学了个七八,这才敢单身一人,进京赴考。”

文少安非常端方地向余舒抱拳一揖,才开口说:

“本日冒昧求见,实有一事相求。”文少安的声音硬邦邦的,看着余舒的眼神,倒是不避不晦。

余舒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乐了。

文母一贯荏弱好欺,谁也没想到,她会打通了下药的婆子,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

“北方文辰世家,传到了第八代,现在当家做主的老爷,是我亲祖父,文辰伯安。我生父,本是嫡次,幼年时多病缠身,缠绵病榻,为冲喜,便在家主的属意下,依着八字,娶了我娘。”

文少安面露惭色,却不改初志,“我与他们不一样,我是诚恳拜师。”

“我娘出身本地一户小吏,本来是配不起文辰家的二少爷,自嫁进文辰府,就受尽各房白眼,但她心肠良善,从不计算,一心奉养我父亲汤药,再厥后,父亲的身材渐渐好转了,我娘也怀了我,好不轻易日子有些盼头,谁知就在这时候,府上来了一个羽士,说是龙虎山的高人,被家主奉为座上来宾,令各房后代出来拜见。那羽士一见我娘,便指着她的肚子”

“我没记错的话,你但是北方文辰家的少爷,想要出人头地,与其来求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不如回家多拜一拜老祖宗。”

文府的二少爷病死了,身后没有一枝香火,倒霉家业畅旺,出于各种考量,文家人到底是将他们母子强行接了归去。

别人都是找她借用断死奇术,就算有所图谋,也没哪一个敢明说出来,这个文少安倒好,这么赤露o裸地就拜起师了。

文少安却不肯起来,两眼固执地望着余舒:

‘此乃孽根,克父不祥,满门兴衰,寄于一子。’

文少安拘束地坐了归去,摸了摸手边的茶杯,慢吞吞地抿了两口。

为了进京,他在文老爷院门口跪了两日,才得应许,离家的时候,那些嘲笑与调侃,他无一理睬,只将母亲的一句话,死死摁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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