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上公,我军接下来的行动,还请您来定夺。”刘秀说完,向着王凤行了一礼,等候着他的答复。
“小小的昆阳,完整不敷为守!何况城内只要一万多人,面对四十万精锐,美满是以卵击石!”
刘秀一拳重重捶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昆阳必须守!只要守住昆阳,我们才有一线朝气,不然,那必将是全军淹没!”
“撤离宛城?去那里?新市的绿林山么?”刘秀认出这名偏将是来改过市部的,冷哼了一声:“新市的军粮早已大半运到了宛城之下,现在撤回绿林山,根本来不及连同辎重一起运走。我军此前一向在吸纳流民,加上纳降,现在在南阳郡内的兵力已经超越了十万。这十万人在绿林山上,又能对峙多久?何况……我们自黄淳水一战以后至今,已经几近打下了全部南阳郡,只差这一座宛城罢了。如果此时放弃,那便即是前功尽弃!!”
说到最后,刘秀已经声色俱厉。
就在王凤即将开口的一刻,一名传令飞奔了出去,神采惶急:“成国上公,北面的敌军在昨日分出了一支马队作为前锋,向着昆阳前来,现在间隔昆阳只要一日路程!”
“等等!”
王凤刚要宣布撤退的号令,却俄然被一个年青的声音所打断。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将都堕入了沉默。
“这……”王凤沉吟着,心中也被刘秀说动了几分。纵使讨厌这小子,但他说的也确切字字在理。此时看来,倒是死守昆阳,等候宛城被攻陷以后再来援助,更有但愿一些。
“鄙人的话已说完了。”刘秀看着其他众将皆低下了头在深思,就连王凤也没有马上开口辩驳,重新坐了下去。
很久以后,王凤的问话才突破了沉默。
“胡……你且说说看吧!”王凤冷哼一声,生生压下了脱口而出的那句“胡说八道”。
“诸位说要退,可鄙人不晓得,我们究竟能够退向那里?”刘秀清了清嗓子:“宛城么?”
听着厅内众将纷繁表态,王凤纤细不成查地点了点头。
刘秀说的两千人击破十万人,还真的此言非虚。
“太常偏将军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事理……”一个偏将咳嗽了两声:“如果于宛城会师,恐怕还真的有被表里夹攻的风险,但如果撤离宛城……”
而现下众将既然都情愿撤退,那么王凤也便能够顺水推舟,不伤面子地宣布撤兵了。
那偏将面色一灰,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而如果真的能够击败这四十万人,王莽便真的再没有可用之兵了。到了当时,挥师北上,攻取长安,这天下便已有一半落动手中。而如果被河北的赤眉军抢了先的话……
“刘秀!你有甚么定见?”王凤皱着眉头,望着这个惹人讨厌的年青小子。
“撤退!”
就连刘秀本身,也一样在心中有着庞大的忧愁。
刘秀死死盯着王凤紧闭的嘴唇,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而刘秀方才所说的那一番事理,也确切都是究竟。如果真的放弃昆阳,到了宛城城下合流,当时城外有四十万雄师逼来,城内又有守军,两面夹攻之下,更是必败无疑。
是逃,还是守?
刘秀昂然起家,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众将,发明他们的眼中也与王凤一样,闪动着不满的光芒。
“与宛城兵马合流,再做筹算!”
但人的本能,毕竟都是胆怯的。即便清楚地晓得将来的结果,但与雄师队合流,总还是能带来一丝心机上的安抚感。哪怕再长久,哪怕再虚幻。
这就是所谓饮鸩止渴吧。
“刘秀,你可不要把话吹得过了!”另一个偏将阴沉着脸瞪着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