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戎做质女,筎果生,则萧芜暝生,如果两邦交兵,筎果是第一个要被抓去祭战旗的,萧芜暝则会被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成第二个祭战旗的。

无良国首要除萧芜暝的心机,便是掩蔽地再深,五国以内倒是大家都看得清。

军帐的幔帘撩开,筎果看着他站在外头,昂首看了看大好的日光,秋高气爽,大雁飞过,气候明朗,恰是采青打猎的好光阴。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碗热汤,虎帐里能有甚么好吃的,白菜豆腐拿水滚一滚,再撒上点盐,就算是汤了。

再轻装的盔甲穿在身上,莫说是一日了,便是半日,就折磨得她浑身酸痛,特别是肩膀,被压得几近是抬不起来。

只是打猎罢了,全军高低倒是摆出了要出征的气势,如果别国的人不对萧军统统防备,那才是真正的心大。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红颜果然是个祸水。”

他逆光而站,身形颀长,清俊温润的面庞因厚重的铠甲染上了凛冽的锋芒,凌厉的端倪在回身看她时,那股子透着血气的戾气因着染上些许的笑意而褪去。

寇元祺顺着他的视野,一同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非常猎奇地问了一句,“你这是在看甚么?”

“那你说说,何来的福?”

小兵的这话听起来,深得这小丫头的心。

萧芜暝扬眉,头盔在他的手里掂了掂,薄唇勾笑,“如此啊?那算了。”

也不知她睡了多久,只道是悉率穿铠甲的声音将她吵醒。

当下表情不爽,就跑出了军帐,拉着萧芜暝就颠倒是非了起来,“齐湮的少将如何能够出入我们的虎帐,这说出去了,还觉得是你拉拢了寇家大少呢。”

说时,身子今后仰,遁藏了畴昔。

说来,萧芜暝与筎果这二人,存亡早就牵在了一起。

清隽矜贵的男人半是无法,半是好笑,将盔甲放在一旁,认命地帮她穿戴上。

筎果觉着萧芜暝瞎了,因为此人竟是回了一句,“怕是要变天了,还是不要外出打猎了。”

正问着,外头传来了战鼓与号角喧天的声音,将士们集结成队。

算了?

开初,筎果觉得他是说不消戴头盔,后又见他神采略微一沉,觉着怕不是在说她不要一道去打猎了,最后见他回身出军帐,心有怯怯,猜不透他这算了,到底是在指甚么。

不是说,要看卞东国作茧自缚的么?

开初吃,筎果还感觉挺好,就当是减肥,可日日吃,不幸她这个娇生惯养出来的胃,那里受得住。

萧芜暝舀了碗热汤给她,只是笑笑不语。

最后是那头盔,筎果一见他拿起,眉头就蹙得很紧,小脸满满地透着回绝,“这头盔压得我脑袋疼。”

少女迟疑了一番,低头掰弄动手指,脚尖点了点空中,甚是委曲隧道,“他说我是红颜祸水呢。”

筎果看着萧芜暝拿到面前的盔甲,抬手将头盔拿起,又放下,细眉微蹙,撇撇嘴,双手在他面前洒了洒,“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

“……”寇元祺方才另有些镇静的神情僵了一下,下认识地转头看进了军帐里,阿谁愣神的小丫头。

可不是教诲有方么。

下午的时候,筎果兼并了萧芜暝的榻子小睡了一会,闭面前,萧芜暝是坐在案前看着军书,偶尔拿笔在上头注释着甚么。

她便是不说,萧芜暝自是能懂她这是何意。

那些小兵从何起的福星一说,天然是他命人时不时传出去的,这些小兵还在塔牢做影卫时,日日被这说法洗了脑,天然是打从心底认定的筎果。

萧芜暝睨看了她一眼,凉凉地哼了一声,抬头持续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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