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元辟国虽是国库充盈,但若建一条沟渠用上十年风景,岂知会被其拖成何样。这些富甲商户情愿解寡人之忧,为何要拒之千里,何况别人也没甚么过分的要求,不就是要点水么,如果水用完了,那就再叫巫马祁来求雨。”

“如何?诸位不喜冰块?”萧芜暝挑眉看向他们,似笑非笑道。

倒也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他不敢说了。

此话将袁焕堵得死死地,再也说不出甚么话来。

这些富甲领了冰块,又是欢乐又是愁,欢乐的是现在这水可贵,冰块更是可贵,冰块可降温,待化成水后又能解渴,甚是好,可愁就愁在这头顶上的骄阳似火,恐怕这几箱子的冰块还没有抬出宫,就已经化成了水,这箱子是木质的,易漏水。

十年风景,拖成何样,这话若在了他袁焕的耳里,生出了旁的味道来,他如何细品如何都感觉萧芜暝是晓得了些甚么,可昂首见他,这张清隽温润的脸上笑意如沐东风,没有半点的愠怒之色,又仿佛只是他多想了普通。

有巫马祁求雨,何愁大旱。

沧北国乃富庶之地,大富大贵的贩子是五海内最多的,这些人常日里吃穿用度都是要最好的,那里能受得了缺水的苦,为了那么一口水,竟是巴巴地将财帛敬献给了萧芜暝,用词也是非常的好听。

说甚么用家财助建沟渠,就是名头好听一些,实际上他们就是想着用财帛来买水的。

袁焕吃紧站出来,道,“殿下,兴建沟渠虽是劳民伤财,但我们元辟国并不缺财帛,现在天下缺的就是水,殿下要三思啊。”

不管元辟国的群臣见过几次这场景,都没眼看,低下头唉声感喟的非常较着。

经此一雨,百姓皆是瞻仰巫马祁,知其本领,也晓得萧芜暝所说的话并不是唬人的,纷繁去报名做苦工共建沟渠。

筎果坐在樊篱后听到了现在,觉着这会儿要她出马了。

她摇着扇子,从樊篱前面走了出来,世人一见她,随即行了礼。

“这……”富甲商户们瞪大了眼睛,一筹莫展。

愁,甚愁!

筎果这话才落了音,只听好天劈下了一道雷,方才还晴空万里,这阴霾的云层就压了下来,时而另有几滴雨随风落下。

袁焕半是心慌半是惊骇,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看着萧芜暝犒赏了那些富甲数箱的冰块,以示戴德。

朝堂之上,是没有特地放太后的座椅,筎果便是与萧芜暝挤在了一张龙椅上。

“殿下,这是草民的一番情意,草民晓得元辟国要兴建沟渠,而殿下又出财帛又着力,草民活了大半辈子,甚么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您如许为民的君主,草民愿奉上十万家财,做元辟国建立沟渠的用资,只是,殿下可否念在草民的这番情意,赏点水。”

闻言,萧芜暝大笑,“原是这事,实在寡人也想直接给你们水,但几日前,寡人考虑到现在劳苦建沟渠的人多了,男女长幼都有,这水虽能解渴,却不能解暑,便让人将水都搬进了冰窖里,分发给他们时,以冰代水,故此,元辟只要冰,没有水了。”

西闽和沧南两国的国主本来还笑话萧芜暝,上朝时拿他的那张布告嘲弄,却不想一场雷雨,竟是让萧芜暝安定了民气不止,而本国的壮丁也是少了很多,都跑去元辟国做苦工,不求财帛,只为一口水喝。

少女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瞧着外头郁积风雨的天气,望了一眼还在人群里卖力做法的巫马祁,“他观星象还是有几分准的。”

“袁大人前几日不是还与寡人说,当年卞东建好沟渠,用了十年的时候,而现在元辟国的泥土与卞东比拟不知大了多少,恐怕十年都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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