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而来,所过之处,相州兵、马王帮弟子纷繁遁藏。

世人无不哑然,先前他弥须陀咄咄逼人、各式逼战,却又如此等闲认怂,实在让人揣摩不透。

“阿弥陀佛,”弥须陀似模似样的宣了一句佛号,“看来经此变故,都督再非昔日的剽勇莽夫,实为相州百姓之福!”

“佛祖难容不信之人,”弥须陀道:“妄言者,堕天国牲口饿鬼中。”

“大师不必客气,”司马伦嘲笑道:“老夫平生交战无数,不修善果,不求业报,但对大师如许的削发人向来畏敬。我这里有一个疑问,需求大师指导迷津。”

弥须陀拈指浅笑道:“但是老衲毕竟没法摆脱这尘凡业障,十年以后,再与都督一决胜负!”话音刚落,又转头对着边淇儿等人,“至于马王帮诸贤,若报前边帮主之仇,固然脱手了,单打独斗也可,一发上也行,老衲孤身残躯,也可应对。”

“多谢大师教诲,” 曹子昂心头暗叫忸捏,心中在想,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无不历经磨难,饱经折磨,他和大皇子相约共治天下,岂能因为面前的波折而轻言捐躯?

归海参霸等马王帮后辈,无不大吃一惊,他们万想不到,司马伦东拉西扯,意不在佛法,而是帮他们清查前帮忙死因,震惊之余,无不心生感激。

“元老爷子,这野和尚害死的是我生身之父,是我在这个世上独一亲人,但我们不能为仇恨蒙蔽了双眼,置本帮好处于不顾!”

边淇儿咬牙切齿,“贼和尚,你害我爹爹,我毫不饶你……”

弥须陀嘴角含笑,“都督丰隽神采,一如既往,可喜可贺。”

弥须陀悄悄一笑,右手中指迎着刺来长鞭,中指破空虚点,正中鞭稍,一股澎湃之力,透太长鞭,直冲肺腑,归海参霸如遭电击,半个身子麻软,长鞭倏然落地。

贰心下叫苦,弥须陀“参天指”多么刁悍凌厉,他多处经脉受损,尚未修复,哪不足力与这野和尚一战?可对方公开搦战,他若当众躲避,又如何保持在马王帮、相州兵面前的声望?

话音未绝,边淇儿一声娇叱,袖子一扬,袖筒底下,寒光乍闪,短剑朝弥须陀心口疾刺。弥须陀嘴角含笑,双掌合十,尽是慈悲之相,奇穷气劲,波然荡开。边淇儿只觉层层气劲,当胸荡来,娇躯巨颤,娇躯巨颤,一时身不由己,倒飞而出。

边淇儿轻咬银牙,娇声叱道:“贼秃,我马王帮与你素不了解,你为何杀我爹爹?”

“好,”司马伦衡量一阵,终究有了定夺,“大师既然划下道来,老夫唯有应战。”他自大枭雄平生,宁肯败亡,也毫不逞强人前。

弥须陀笑道:“施主既有向佛之心,尽管发问,老衲必然知无不言。”

元岿沉着脸,上前道:“大蜜斯切勿毛躁,这和尚刚才用的是密宗印法,未可小觑。”

“老衲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弥须陀合掌浅笑,“当年,我曾欠对一小我欠下严峻情面,承诺助他完成一件大事,老衲削发之人,天然不能言而无信。”

弥须驼悄悄一笑,“边大小要复先父之仇,不必急在一时……”

他指力锋利如剑,马腹、马颈鲜血狂喷,哀鸣以后,当空坠地,抽搐两下,便即毙命。抬眼望去,边淇儿紧衣素服,神情哀婉当中,额前秀发混乱,神采哀婉中透着几分狠戾。元岿老脸乌青,条条皱纹紧绷,步子看似踏实飘忽,跌跌撞撞,却又健步如飞。元贞青衫俊朗,笑意晏晏,眉宇间透着一股萧洒、飞扬之气。

弥须陀笑道:“之前是我和曹参军设想赚你,大和尚未赢,施主未输,若就此结束,不但大和尚留有遗憾,都督想必也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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