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对此是没甚么定见的,究竟上他已经是顾家人里很能变通的了,上一世他也曾劝过顾屿直接入仕,只是顾屿想要堂堂正正科举为官,并没有摆荡。

瑞王恰到好处地暴露了一丝感激的笑, 复而又像是想起了甚么,有些为莫非:“大哥美意, 本来是不该推委的, 可我那舅兄心高气傲, 一心科举入仕,做父皇弟子,我看得等几年,他考中了……”

倒是陈若弱,一听要去见瑞王妃,整小我就吓懵了,她来都城不到一年,家里又没个长辈帮衬,根基上没有在人前露过面,此次去见顾屿的mm,或许连带着还要见到瑞王爷,她这个模样,如何好去给顾屿丢人?

顾屿记得很清楚,他自江左归家以后,就一向闭门研读科考书目,三年苦读,殿前钦点状元,本是三元落第,却只因为描述比一甲另两人出挑了些,改成探花,仍旧降一品入翰林院,展转两年,外放为官。

顾屿却不感觉有甚么,见陈若弱惶恐的模样,反倒暴露了些心疼的神采,替她拢了拢狼藉的发丝,安抚道:“二妹脾气很好,你跟她必然能相处得来,至于瑞王……他在人前老是不肯意失了礼节的。”

他本来该去陇右道,可到底山高水远,即便把握全部陇右道,也没法摆布京中意向,江南道和淮南道则分歧,所谓牵一发而动满身,这江淮两道,是天下的命门,握其一便成举足轻重之势。

现在千帆过尽,他反倒是明悟了过来,这世道向来就没有甚么堂堂正正,科举取仕本是为国遴选治世之官,现在不过是浮华诗文的戏台,真要说不公道,不公道的是现在的科举,而非是他。

只是即便如许,他也不会是以就放松警戒,瑞王早有介入储君之位的筹算,那日呈现在京中的定北侯恰是左证了这一点,他是臣子,而非天子,想同一个他对上,就必定要步步为营,占尽先机,容不得一丝不对。

镇国公从接了旨就等着瑞王上门,从中午比及傍晚,才等来瑞王府里的寺人报信,说瑞王伤了肺腑,太医看过,要疗养两三日,案子先交由大理寺审办着,又说圣旨上已经讲明是御下不严,天子并未连累,让镇国公不必担忧。

镇国公府风格清正,自上代镇国公老顾相起,就常常举荐一些有才调的年青人入朝为官,但不争抢那些所谓肥缺,府中的弟子大多外放仕进,偶尔有些散落六部,相互之间联络也少,没有结党的前提,且多是实干官员,权少事多。

顾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三弟的婚事不急,到差也不急在这几个月,当务之急,是先把二妹接回府里。”

镇国公见顾屿去意已决,也未几言,只是道:“你这一去,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府里的事件又离不得人,不如比及年底,峻儿也成了婚,你再带着若弱到差,恰好借着这个空当,为父给你寻个合适的差事。”

公然见太子脸上暴露了不耐烦的神采,瑞王垂了垂眸子,就听太子道:“我最烦那些文人的狷介把戏,罢了罢了,等他甚么时候想通了让他找我,过些日子是你嫂子的生辰,我弄了个梨园子,走,瞧瞧去。”

当今之世,歌舞升平,想要科举入仕,诗赋为重,经史为轻,殿诗只言诗才,不提策论,很多真正有治世实才的人难以晋升,狷介的死守寒窑攻读诗文,肯咬牙低头的凭借朝中勋贵世家,常常辛苦做出些成绩以后,就会格外针对那些科举入仕的官员,豪门世家两派纷争,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这个。

当初他在陇右道为官,抗西蕃,杀豪强,除赃官,兴商贾,鼓励农耕,初见效果之时,便遭遇家中变故,失官归京,不了了之,以后陇右道重归混乱,到新君即位,仍旧没有得力的官员能接过他未成之业,可他当时已经被新君顾忌,不成能再外放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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