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归去吧。”朱翊钧说。
“外头再有多热烈的灯会，在我内心，这里就是我见过最好的灯会。”朱翊钧看着王容与说。
“大女人好久没来了。”阿婆说，“难为大女人还记得阿婆的团子，明天年阿婆请你。”
“大女人返来了，又给我写了一张。”阿婆乐呵呵的说。
朱翊钧点头，“多年前来了一次，但是担忧这么多年没来是不是端方变了。”
“我看你也是一样，哪哪都好。”朱翊钧笑说。
“再说都雅也没用，我年青时候别人也说都雅，成果运气不好嫁了个病秧子短折鬼，一辈子刻苦享福，到老了也不能摆脱。”阿婆看着年幼的王容与的说，“大女人的面相一看就是个好命的，必定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面貌是其次的了。”
王容与晓得他在想甚么了，也没再说甚么，就去换了衣服，然后两人一同出宫。
有熟客重视到阿婆换招牌了。“阿婆，你这牌子终究舍得换新的了？”
“十个铜板一份，一份五个。”阿婆头也不抬的说。
阿婆桂花团子。
宫中过年可不是甚么轻省的事，端方庞大，礼数更是烦琐，一套一套履行下来，回到宫中，只想让人捏脚泡热了身子就去床上躺着，也没心机做旁的，两人搂着说些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三郎这是移情感化。”王容与笑说，带着兜帽，也不担忧这街坊里的老邻居认出她来，实际上也认不出来，王容与这些年窜改也挺大的。王家也早已不在德胜坊住，德胜坊来交常常搬走了人家又搬进了人家，热烈还是不减当年。
王容与看着他，“先问问，或许现在的端方变了。”
“那里来的？”孙子惊奇说，就是元宵买卖再好，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进账。
“宫里的灯也很标致。”王容与说，比来有些惫懒，不想动，何况昨日下了雪，本日还冷的很。
“当然好。”王容与停了一下，“一时让我说不上来，就是哪那都好。”
“你别勉强。”朱翊钧问。
“去吧，去吧，我们好久没有去内里看灯了。”朱翊钧说。
“平静点，沉稳点，多大的事。”阿婆笑说，“不管她嫁给谁家，是多繁华的人，在我这啊，就是大女人。”
“嗯。”阿婆笑说，“这最后一次，等这招牌也旧了，阿婆就卖不动团子了。”
“是吧。”守灯人笑。“托皇后娘娘洪福，这德胜坊的灯市也越来越热烈了。”
“真的？”朱翊钧转头对王容与笑，“不过我的夫人也是在这个灯会上熟谙的，这条街的风水确切不错。”
“那你只能吃一个。”朱翊钧转头对王容与说。
王容与只笑，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七八岁吧，偷溜出来吃阿婆的桂花团子，她让阿婆把团子炸大一点，阿婆说赢利不轻易，她就说别人都说mm都雅，说她欠都雅，还劈面说，真的好烦啊。
“我晓得。”朱翊钧说，“当初偷溜出宫，也是想着大灯会上人多难以保护，又因为德胜坊近，才来了这。”
王容与摇着朱翊钧的手，朱翊钧看着油锅再叹一口气，“就要两个。”
“我这么霸道，三郎下辈子还想遇见我。”王容与笑问。
“别呀，可贵出来，我记得这坊市最前面有个阿婆，做的桂花团子特别好吃。”王容与说。
两人去到一个摊位上问，朱翊钧问守灯人，如果看中了花灯如何办，“官人是第一次来德胜坊灯市吗？”守灯人问。
王容与要走了，阿婆重新炸了一份桂花团子给她，“之前的冷了，吃这个吧。”
“没事。”王容与说，她捂着胸口，“大抵是香粉气太浓了，闻着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