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节 饮酒不如饮血[第1页/共2页]

田三白双手抱球,喃喃念动咒语,法相将刀、斧、戈抡得水泄不通,碎骨颇具灵性,刷地退开丈许,相互连接符合,凝作一个庞大的骨环,滴溜溜急转,蚩尤法相一个踉跄,竟有些站立不稳。

魏十七挥出屠龙真阴刀,悄悄一震,将黑沙吸附于刀身,以阴气洗作素白,窸窸窣窣落了一地。那黑沙不知是何物所炼,极其霸道,他虽以阴气化解,耗损亦极大,之前从铁梵衲的骷髅珠中获得的补益,尽数还了归去,屠龙真阴刀的墨色又淡了数分,答复了原状。

雪狐亢珑儿双眸闪动着非常的精芒,龙泽巴蛇,竟然是龙泽巴蛇,能凝化出巴蛇法相的,又岂是平凡人物!只是……对方体内的巴蛇气味并不纯粹,仿佛别有短长的天妖糅杂其间,辩白不出端倪……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心境荡漾,不能自已。

田三白非常惊奇,不知对方为何畏缩,在他看来,巴蛇法相固然品相不高,气势却毫不减色,决死相搏,一定没有一线胜机。不过对方既然逞强撤退,他就不客气了,当下将蚩尤法相一催,腾空扑向荒北城。

田三白神采一凛,笑声嘎然中断,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喃喃道:“法相九品,莫不是天妖余孽?”

定渊鼓再度响起,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一回,擂鼓的两名巨人使出了吃奶的力量,七窍淌出黏稠的鲜血,浑身高低皮开肉绽,血珠箭普通喷出。跟着鼓声回荡,一圈圈乳红色的震波朝四周八方分散,如波纹,如潮汐,渊海风起,巨浪滔天,蚩尤法相凝出一副金刚瞋目标脸孔,精力亦为之一振,高举起刀、斧、戈三般兵器,耍了几个枪花,丫丫叉叉杀上前去。

许馗紧随而至,九头扑起,此中一个脑袋吐出一块明晃晃的金砖,化作一溜金光,砸向魏十七头顶。魏十七窥得清楚,握拳重击,一声巨响,金砖哀鸣不已,倒飞而回。许馗毫不游移,又探出一个脑袋,张口喷出一蓬黑沙,覆盖周遭数丈之地,沈银珠仓猝将七妙宝树一刷,黑沙不得落下,四周的海妖没有珍宝护身,全遭了殃,只要感染上一星半点,就倒地不起,连连哀号,数息后化作一滩脓水。

魏十七将额头一拍,闷哼一声,背心腾起一道大蛇的虚影,妖气冲天而起,迎着奔涌而来海水咝咝吐舌,虚空当中回声裂开一道口儿,黑沉沉深不见底,将海水尽数收去,涓滴不剩。

田三白毕竟是被海妖王,被巴蛇法相一激,凶性大发,他握拳在胸口连捶三下,嗡嗡有声,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涨得通红,“哇”地喷出一团精血,凹凸鼓胀,见风即涨,旋即化作一头蚩尤法相,面如牛首,背生双翅,三头六臂八足,持定刀、斧、戈,穷形恶相,唯独脸孔有些恍惚不清。

魏十七神出鬼没,瞬息斩了蚩尤族两名擂鼓巨人,沈银珠一时失策,竟没能防住,暗自忸捏,当下娇叱一声,柳眉倒竖,凤目含威,将七妙宝树祭起,冲着他便是一刷。魏十七伸手一拍,定渊鼓腾空飞起,连翻一十八个跟斗,重重砸向七妙宝树,沈银珠这一惊非同小可,定渊鼓乃北海五族海妖共有的珍宝,万一有所破坏,即便姐姐为她出头,也千万脱不开干系!她忙不迭招回七妙宝树,伸展玉臂,将定渊鼓稳稳接住,念动咒语,将此宝缩至拳头大小,托于掌心。

以残铁镜洞天困住唐橐,荒北城的保卫形同虚设,当年海河马王临死反攻,一干天妖中坚都死绝了,剩下亢珑儿一人,又何足道!田三白对劲之极,嘎嘎尖笑。

魏十七没有急于插手,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中留意蚩尤田三白与七鳃鳗许馗的一举一动,随时防备四足海蛇伏轮/暴起现身。他发觉亢珑儿已是强弩之末,只撑了半晌,便神采煞白,摇摇欲坠,骨环的转动愈来愈慢,不时有碎骨飞出,坠落在地,田三白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千年前的伤势至今未愈,跟着擂鼓巨人力量渐衰,蚩尤法相的脸孔再度变得恍惚不清。许馗不得坐视,徐行上前,周身一阵阵“噼啪”爆响,头颈微微一摇,蓦地拔高数尺,形貌极其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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