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杀人直如屠一狗[第1页/共2页]

苦啊,苦啊!

那镇将存了驱敌养寇的小算盘,并未痛下杀手,白毛尸犼与乌藤幸运保全性命,在败军簇拥下夺路而逃,身边人马越来越少,一颗心沉到谷底,几近于绝望。合法走投无路之时,忽见蔡礼佛挺胸凸肚,引了百余部下立足张望,仿佛背后有人撑腰,浑不惧来敌。二人一时猜不到他底气从何而来,脑筋里一片混乱,慌不择路迎上前,蓦地瞥见契染,禁不住悲从中来,收回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哭。

按以往的经历,血战大抵分为酝酿期、鏖战期、平复期,旷日耐久,囊括深渊每一个角落,无人能独善其身。当血气发作之初,诞下无数魔物,相互厮杀吞噬,一片混战,弱者亡强者存,酝酿数十载,留下的都是精锐。唯有生长到鏖战期,镇柱离开掌控,镇将应血气征召,揭竿而起,收拢魔物雄师,各自为战,鏖战连绵数百年,到最后连深渊主宰亦亲身了局,投身此中,将血战一波波推向顶峰。

蔡礼佛窥得清楚,“哎呀”大呼一声,这清楚是镇将出世,率众掩杀而至。

这一日,白毛尸犼率魔兽雄师冲出重围,又返身杀个回马枪,与乌藤、蔡礼佛二军围歼魔物,如铁钳夹核桃,将来敌尽数毁灭。合法他们定下心来打扫疆场之际,西北方向俄然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顶铁盔,掼铜甲,持一柄五虎销魂枪,跨一匹照夜玉狮子,头顶一道白光,身先士卒,气冲霄汉,麾下兵将一个小我如虎,马如龙,铁血命气氤氲泛动,连成一片。

蔡礼佛不敢信赖本身的猜想,上一轮血战停歇多久,新一轮血战就接踵而至,固然只是管中窥豹,但魔物发作如此狠恶,明示着血战的范围与惨烈,将远远超越上一轮。血战中如何求生,他很有些心得体味,但那毕竟是不成控的事,胆战心惊在所不免,就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把,蔡礼佛动足脑筋,板起面孔发号施令,将兵力重新调剂安插,力求万无一失。

白毛尸犼与乌藤看在眼里,心中好生迷惑,不知蔡礼佛为何像吃错药普通,摆出大战一触即发的态势,难不成是听到了甚么风声?他二人各遣亲信前去探听,不想军中防备森严,竟不得入内,只在核心盘桓,远远号召了几句,那些基层魔物语焉不详,说是老兵老卒这么做,他们有样学样。

蔡礼佛麾下都是久经疆场的老卒,也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把,心中存了十二分谨慎,动手更是好不容情。三支北上的人马,要数蔡礼佛的魔物最为残暴嗜杀,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血气掳掠一空,连尸骨都不放过,挑上好的臂肉腿肉制成“干腊”,随身照顾充当口粮,血战旷日耐久,食宿没个定时,这么手指粗细一条泡发了,勉强可填饱肚皮,关头时候顶得大用。

忽忽行军数旬日,魔物的打击愈来愈狠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令人担忧的是,进退之际竟垂垂多了章法,设伏诱敌,围三阙一,驱虎吞狼,手腕固然粗陋,但这毫不是好兆头。幸亏白毛尸犼、乌藤、蔡礼佛经樊鸱指导练习,麾下已有几分强军的模样,相互遥相照应,精锐折损并未几,权当是之前练兵的持续。

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狗,顾头不顾腚,一起仓促逃窜,蔡礼佛脚底抹油逃得最快,率先撞入埋骨之地,远远瞥见契染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松。这一起疾走耗尽力量,部下兵将筋疲力尽,再也撑不下去,一个个摇摇摆晃栽倒在地,蔡礼佛气喘吁吁迎上前,双膝一软摔了个嘴啃泥,反手指向身后,心急火燎向契染求救。

白毛尸犼出身魔兽,毕竟脾气细致,也没往内心去,乌藤却非常留意,暗中收拢兵力,斩杀魔物割取骨肉,负于背上充当糇粮,不想南疆溽热,又不明“干腊”制法,没几日就腐臭难闻,只能弃之路旁。乌藤不断念,趁着兵马憩息的空地,备下一份厚礼,特地拜访蔡礼佛。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硬,拿人家的手短”,同在契将军麾下当差,昂首不见低头见,今后保不定有求于人,蔡礼佛也没有拿捏,将制成“干腊”的法门倾囊相授,令乌藤愁闷的是,这法门须用到血气,彼辈乃异物,底子无从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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