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节 揣着明白装糊涂[第1页/共2页]

筱雅枝首鼠两端,忧?万分,始终拿不定主张,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了好久,却见湖水无声无息合拢于一处,申元邛行动盘跚,摇摇摆晃踏出月湖,右手托了四四方方一物,色作金铜,流光溢彩,照亮了他的脸庞,令人惊心动魄。筱雅枝再无疑虑,月湖之下藏有重宝,十有八九乃三圣宗飞升金仙所遗,现在竟被外人取走了!转念一想,只要过了明日,申长老还算是外人吗?

忽忽数日畴昔,八方来宾都已到临环湖山,静候次日一早观礼。月黑风高,松涛吼怒,筱雅枝心中有事,展转难眠,单独来到月湖旁散心。月湖乃金仙飞升的圣地,除掌门长老以外,唯有嫡传弟子能够进入,此番将申观主师徒二人安设于此,也是看在他即将成为三圣宗长老的份上,以表正视。

神通并未撤去,水墙冷静对峙,是不是掠过一道金光,筱雅枝猜想申元邛潜入湖底必有所图,心中踌躇不决,究竟是冒着触怒他的风险上前探看,还是扭头奉告师尊,由宗门措置。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如天国恶魔的窃语,明日一早将迎来道门万众谛视标典礼,若现在与申元邛撕破脸,三圣宗便成为天下的大笑话,她担得起这个责吗?只是蒙在鼓里也就罢了,明知他在圣湖之下做活动,偏要自作主张,揣着明白装胡涂,今后惹出祸事来,岂不是她一人的罪恶?

一道身影呈现在月湖的劈面,小如豆,淡如烟,筱雅枝用足目力才捕获到他,她咬住嘴唇,确认是栖凡观观主申元邛,并且坚信不疑。筱雅枝下认识屏住呼吸,躲在树后遥遥张望,眸中明灭着微小的光芒,她看到对方在湖边站了半晌,举步踏入平分的湖水,像被裂开的大口吞下,转眼消逝了踪迹。

师徒二人「两耳不闻窗外事」,留在洞府内用心修持,令筱雅枝费心费事,能够腾脱手来措置庶务。不知何故,她终有些心神不宁,疑神疑鬼,总感觉申观主面上如此共同,实则藏有不成告人的心机,一时候又探查不出,念兹在兹,如大毒蛇,始终缠绕在心头。

她一颗心怦怦乱跳,以一己之力扒开湖水,中转湖底,以师尊的神通也能办到,但法力如此浑厚,伎俩如此洁净利索,几近将全部月湖劈成两半,倒是她做梦都难以设想。是谁?是谁在肆意妄为,惊扰圣湖?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呼之欲出。

筱雅枝立于密林中,间隔申元邛落脚的洞府隔了大半个月湖,低头想着苦衷。星月潜踪,四下里暗沉沉,湖水拍打着驳岸,如潮流来去,酝酿着甚么未知的变动。不知从甚么时候起,外门弟子口口相传,将月湖称为「龙巢」,说湖底甜睡着一条老龙,梦中时不时翻个身,兴风作浪。这并非空穴来风,三天前的阿谁月夜,水声如龙吟轰动宗门,筱雅枝随师尊前来察看,湖水澎湃彭湃,尚未平复,仿佛真有甚么东西藏在湖底。

湖面,筱雅枝心中一动,眯起眼睛凝神望去,却见夜幕覆盖下无风起浪,湖水涌动,豁然分在两边,百丈高的水墙森然对峙,鱼虾如同解冻在冰中,纹丝不动。

申元邛凝神看了好久,右臂「剑痕」微微一颤,「阳神剑」电射而出,化作一抹寒光直扑湖底,游弋不定,金线泛动而出,化作一道旋风,将铜殿掘出湖底,裹挟而起。那临湖铜殿摇摇摆晃,腾空不过丈许,便缓缓往下落去,申元邛「咦」了一声颇感不测,飞身而下,收起「阳神剑」,单手托住殿基,只觉重得异乎平常,双足堕入土石中,如一根钉被重重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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