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节顾头不顾腚[第1页/共2页]

两边的筹算如出一辙,迦阑不由生出啼笑皆非之感,彼辈或多或少为道法点染,突然来临下界,多少有些水土不平,只能老诚恳实打一场“笨”仗,这恰好是他们破局的机遇!战机稍纵即逝,他来不及扭头使个眼色,也来不及仓猝打个手势,统统都有赖于默契,心念才动,迦阑便飞身扑出,义无反顾撞向赵壶,所过之处虚空破裂,无数惨白的裂缝先一步伸展而去,将敌手困住一瞬。

大涤子的建言顾头不顾腚,乍一听怪诞不经,赵壶细心揣摩,却听出了此中的担忧和真意。他们只是“道争”的排头兵,好不轻易站稳脚根,立下了桥头堡,这些年来战战兢兢,恐怕为高高在上的天庭所发觉,遣下天兵天将一气扫平,胜负尚在其次,关头是落空了“天庭”的灯号,又如何能招揽同道,强大幽冥道法?几次衡量利弊,赵壶终究还是决定放弃已有的基业,先一步扼杀平生大敌,哪怕再一次赤手起家,重新再来,也好过坐视申元邛崛起。

但是弃也弃了,到也到了,挡在面前的敌手只要寥寥数人,如何将其打灭,却颇费考虑。分开道法托起的天庭,来到全然陌生的下界,六合桀骜不驯,灵气混乱,摆不出“四象缚灵阵”,只能兵对兵将对将,老诚恳实做上一场。赵壶存了“擒贼先擒王“之心,率先踏云迎向申元邛,丹田内一枚符印几次跳动,神通呼之欲出,浩繁金仙以伊龙子、大涤子为首,兵分两路杀上前,意欲先毁灭敌手的羽翼,再安闲围攻迦阑与申元邛。

苍穹裂开一道狰狞的创口,幽冥道法裹挟无尽歹意,以摧枯拉朽之势侵入此界,六合在嗟叹,在颤抖,抖擞抵挡,却节节败退,夏土与渊海为之窜改,瞬息间不知埋下了多少祸端,滋长出多少孽种。圆象、闻善、觉犁仓促回转,神情多少有些非常,迦阑一一抚摩师弟头顶,为之扫荡身心,消灭邪念,三人渐次安静下来,不再为外道困扰。申元邛冷眼旁观,心中不无感慨,幽冥腐蚀万物,六合弃他而去,这一战不管成果如何,影响深远,再也回不到畴前,他若去往极天避祸,眼不见为净也就罢了,若还留在此界,众生皆为仇雠,手中的鬼域道法,也只能护得三五人全面。

金仙亦存私心,赵壶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伊龙子对此心知肚明,他亲目睹过申元邛孤身突入“四象缚灵阵”,斩杀金仙如屠鸡狗,手腕实在凌厉暴虐,下界六合顽抗,结不成步地,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反对,同时抖了抖袖子,命身后金仙一齐脱手,即使拿不下对方,也要扒层皮下来。

赵壶抬手按住迦阑,忽听得一阵兵荒马乱,百忙当中望了一眼,却见申元邛已悍然杀向伊龙子,头顶双剑回旋,如龙蛇起陆,圆象、闻善、觉犁三个叛徒紧随厥后,为其守住退路。贰心中不由打了个格登,申元邛如一柄脱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锐不成当,若被他顺利凿穿一起,再捞去一二金仙吸去精元,己方士气跌落,一味避战自保,又当如何是好?

双拳同时砸上“东皇钟”,圆象尽力一击,力量大得异乎平常,一声巨响刺破苍穹,震得浓云滚滚而散,刺眼的阳光如利箭照亮六合,未等钟声消逝,又被云层重重掩蔽。伊龙子耳畔嗡嗡作响,伸手一指,“东皇钟”翻了个身,朝圆象当头罩下,一起一落之际,他骇然发觉申元邛已不在面前,连闻善与觉犁都落空了踪迹!

赵壶鼓荡道法,抢先突入此界,申元邛和迦阑都没有堵门的意义,任凭他安闲接引部下金仙,摆出步地。周寰殿一战折了诸多金仙,固然惨烈,却并未伤筋动骨,此番伪庭倾巢而出,金仙鱼贯而出,高的高矮的矮,周身宝光活动,站满了半幅天空,一个个神情庄严,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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