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儿叹了口气，和顺开口：“妙妙，你想不想跟我和你大哥回家？”
“真没事大嫂，我就是被风吹了，鼻子有点不通气。”
“大嫂~”晏妙妗黏黏糊糊撒着娇。
宋檀儿被她这句话刺痛，眼眶蓦地红了。
晏妙妗本来没有觉很多委曲，老太太扇了她一巴掌，她也把老太太气得够呛。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晏妙妗就举动手机，趿着拖鞋跑到院门口。
因为有些时候，说话比暴力伤人更疼。
“好啊，那就聊聊刚才如何回事？”
“谁啊？”晏沉舟打了把方向盘，车子驶向通衢。
晏妙妗被“老妖婆”逗得破涕为笑：“也没说甚么，就扇了我一巴掌。”
“我才没哭。”晏妙妗带着哭腔辩驳。
宋檀儿照顾她的面子，没有拆穿她刚才大哭的事。
晏妙妗摇点头，转念想起在打电话，大嫂看不见，才瓮声瓮气道：“不要了，大哥又要嫌弃我了……”
“妙妙，你别哭……”
本来大嫂就不受老太太待见，她不想大嫂为了她，和老太太完整撕破脸。
她倒不是怕本身无处可去，就是俄然感觉本身没人要了。
宋檀儿也不逼她，换了个话题：“那你找我甚么事？”
宋檀儿噗嗤一声笑了，又反复一遍：“你现在清算东西出来，跟我们回家。”
宋檀儿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在骗她。
“是，你没有表情不好，你只是表情不太美好。”
“……那倒不必。”晏妙妗还是有点明智，林雪梅毕竟是她亲奶奶。
“没人欺负我。”晏妙妗不想让她担忧，没有提刚才被林雪梅扇了一巴掌的事。
他乖乖噤声，把车子停稳。
“如何了？”宋檀儿听出她哭过，皱眉坐直了身材，“谁欺负你了？”
可回到房间后，脑中老是想起老太太的威胁，说她如果不听话，就让她滚出去。
车子朝着熟谙的门路奔驰而去，宋檀儿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平复情感。
宋檀儿叹了口气：“妙妙，你扯谎的时候，说话语速就特别快。”
“对啊！”宋檀儿循序善诱，“说吧，到底如何回事？”
“嗯，都撕了，那些假花瓶也砸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晏妙妗尽力抹着越来越多的眼泪，“小孩子才不会没人要。”
宋檀儿又和顺哄着电话那头的小丫头：“妙妙，你是想住在老宅，还是想跟年老迈嫂住呀？”
“大嫂……”她一张口，就溢出哭腔。
“我晓得……”晏妙妗自嘲一笑，却像是扯着泪腺似的，眼泪吧嗒吧嗒滚下来。
不晓得为甚么，她不想宋檀儿晓得那些伤人的话。
晏妙妗被逗笑：“好，到时候把她保藏那些假画全给她撕了。”
实在给宋檀儿打电话前，她已经尽力平复好久情感了。
“那现在爽了？”
她偏头看了眼晏沉舟，语气更加和顺：“就算我措置不了的，另有你大哥呢！”
话题又被扯了返来，晏妙妗噘着嘴巴哼唧：“大嫂~”
“没事啊，就是跟你闲谈一下。”
“那是你用心讨人嫌。”晏沉舟插嘴，被宋檀儿拍了一下胳膊，以示警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甚么东西跌到地上的巨响，接着“哒哒哒”脚步声传来。
宋檀儿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义，心脏像是猛地被人攥住。
对于父母仳离的晏妙妗来讲，到处都是家，却无一处是她的家。
翻开通信录，她几近没有踌躇，就拨了宋檀儿的电话。
宋檀儿闻声小女人压抑的哭腔，心口蓦地一抽：“妙妙，你难受了能够哭的。”
听到宋檀儿的话，那些被她尽力压抑的委曲，刹时更加反噬返来。
她吸了吸鼻子，刚想开口，晏沉舟却打了变道，车子直接在前面的路口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