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留我也会留别人,天本日留不留你我不知,但我是想留你的。”燕鲤语气清浅,娓娓道来,“世上哪来的佛,若真存在,也不过好笑罢了!”

男人抬高声音,“副殿主的话不容置喙!只是那褚尘过分奸刁,重伤还能从你我二人手中逃脱,是个命大的,待会跟紧我,勿要中了他的圈套。”

燕鲤脚步顿住。

“凰殿不滥杀无辜,小僧信之。”

黑衣女子警戒的点头,将男人的话听了出来,一刻也不肯懒惰。

燕鲤晓得他的言外之意,不过是救他,他便奉告其佛经下落。

“是。”黑衣女子赶紧站起,扶着男人一瘸一拐的分开,燕鲤微眯眼,“去千醉楼拿药。”

燕鲤的脚步看似轻缓,倒是极快,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何人派你们过来?”

黑衣女子当即抬剑,嘲笑,“不入流的石阵罢了,困住我们也得几时候。和尚,你若识相,将东西交还,许还能留你一命!”

两名黑衣蒙面人在石阵中找着甚么,那长剑锋芒毕露,挑起寒气,逼人。

石阵四周八方传来褚尘安静的声音,与无伤并无不同,带着凉,透着安。黑衣女子暗自心惊,她实在是没想到抓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那么难,本觉得抓他不过举手之劳,却不料困难重重。

但,会出甚么变故,却很难说。

“石阵缺点多,师妹,破阵再寻人。”男人沉声道。

燕鲤偏头,看了褚尘一眼,发明褚尘也在看她,明显已认出她来。

“不。”燕鲤微微阖眼,“那是因人而异,我说你不无辜,你便是有罪!”

破了这阴阳,毁了这阵眼,砸了这石块,方可破阵。

燕鲤不再纠结于佛之理,笑道:“褚尘大师感觉如何,佛经存于你手怕是不当,本日凰殿,明日便有东殿,西殿。”

燕鲤持续道:“那佛经,记录着贤太妃所做之事,其行动大逆不道,本就该诛,你死守着,但是与燕国不容?”

燕鲤看着扶着胸口的褚尘,他微微阖着眼,睫羽轻颤,血液流失加快,浸湿了浑身还多,那头墨发也交叉在一起,非常混乱,看起来甚是狼狈。

千醉楼是凰殿的财产,内里存放着燕鲤平时汇集的药材,对疗伤极有效处。

褚尘低头,靠在石块上,四肢有力,斯须,倏忽笑了起来,“天不亡小僧。”

“不入佛,何来佛经?”褚尘咳了几声,气味奄奄。

“你们先归去,此事由我来措置,副殿主那边,照实禀告。”

“一,小僧带发修行,尚未削发,二,小僧忠于国度,而非君主,三,小僧六根清净,未有僭越。”

“殿主……可这和尚固执不灵,部属二人被逼无法才对他动手。”黑衣女子感受着来自燕鲤身上的威压,垂首,不由得盗汗涔涔。

黑衣女子会心点头,他们对阵法也是精通,凰殿不留无用之人,对于五行八卦之术,已印入心中。

阴阳连络,石阵不破。

黑衣女子眸色一亮,“部属服从。”

男人目光一阴,手便是一动,剑刹时划过褚尘的脖颈,留下较着的血痕,泊泊而出,“那东西便是在你手中保管,想活命还是少做姿势!和尚,不识汲引可不是和尚风格。”

四周沉寂无声,石阵也孤零零的立着,一片残墟,风过,她眯了眯眼,俄然道:“你快死了。”

“殿、殿主!”

两人开端破阵。

褚尘闻声不动,也不言。

燕鲤细细看去,褚尘面色无异,字字珠玑,待他说完,两人一齐沉默下去。

“凰殿一贯不滥杀无辜,东西取来便是,又何必伤人道命,自作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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