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儿子谨慎翼翼的模样,镇北侯心头倒是浮起了几分柔嫩,容修的面貌像极了镇北侯,只一双眼睛很像秦霜。
容修动了动唇,毕竟没有说话,他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爹爹。
“要求册封的折子我这几日会派人送去都城,今后你便是我镇北侯府的世子……你娘如果活着,定然会很欢畅。”说到这一句时,镇北侯忍不住感喟了一声。
“哦?”镇北侯挑眉,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测,“在私塾念的?”
“住在这里,还风俗么?”镇北侯沉声问道。
倒是镇北侯,微微一愣,遥姐姐?他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事的,挑了挑眉,这个“文”蜜斯,倒是有点意义。
“她……待你很好?”镇北侯一时候词穷,便随口问道。
两人边走边说,只几步路便进了书房,镇北侯走到容修方才练字的案几前,视野触及宣纸上的笔迹,眸色微微一闪,竟是比他设想中更刚毅有力,只是到底年纪小,臂力不敷,在尾处另有几用心不足而力不敷,不过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讲,如许的字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了。
“在练字?”这是镇北侯第一次如此当真地打量儿子,不由地在心底暗叹,他被教养地极好,不愧是都城文家女儿教出来的,就算是世家公子在他这个年纪,都一定有他这般沉稳的气度。
听出他对文浅语的尊敬,镇北侯不着陈迹地看了他一眼,旋即问道:“读过甚么书?”
“经史子集都有触及。”安稳了情感,容修笼统地答复。
“我的儿子,说话应当抬着下巴,而不是低着头。”镇北侯俄然出声,又说了一句。
“遥姐姐?”容修愣了愣,旋即点头,“晓得了。”
“是。”容修点头,实际上他并没有看起来这么肥胖,小时候因为身材不好,文浅语特地为他寻了教他武功的徒弟,只不过以强身健体为目标,天然学不到甚么短长的武功,现在镇北侯发话,容修内心自是欢畅的。
“浅语姑姑说,练字能让人埋头。”包容修半垂着眸子,恭敬地答复。
“嗯,这里……挺好的。”容修半低着头回道。
如是想着,他信步走到了东苑,透过不远处的窗子看出来,容修改坐在案几前练字,端方挺直,很有几分傲气,他远远地立着,并不靠近。
许是心有灵犀,容修俄然昂首,看到了立在外头的镇北侯,神采一怔,旋即便放下笔墨,起家走了出来。
“嗯,浅语姑姑待我极好,就像是……本身的孩子普通。”容修考虑了一下,还是将内心话说了出来,“我当时候是个孤儿,若不是浅语姑姑,我能够早就饿死了。”
大略是因为父亲第一次扣问起他的功课,竟是让容修有些手足无措,呐呐了半天都没说出过以是然来。
镇北侯微微皱眉,少年的脸上并没有悲苦心伤的神情,但是就是如许安静的模样,让镇北侯心头微微刺痛,浮起一抹心疼来。
但是如许的反应,却叫镇北侯发笑,眉宇间的严厉也温和了几分,到底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在他面前如许已经很不轻易了,畴前就算是朝廷官员在他镇北侯面前都会严峻地说不出话来。
容修一惊,仓猝抬起眼,冷不防地同镇北侯的目光触及,又仓猝别开低下了头,仿佛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又仓猝抬起了下巴,这一来一去的慌乱,让镇北侯莞尔。
“我晓得了。”这一句话,算是让容修放心,镇北侯是个聪明人,这段日子不闻不问,只是因为他尚未调试好本身的心机,并不代表他对府里产生的统统都不晓得,就算没有楚遥本日的那一番话,他也是不会冷儿子太久了,只是思虑的时候会稍久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