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贵从速乘机道：“实在，还是林大人先前的话在理儿，先剿私盐，官盐就旺了，捐输也就有体例交了。我们也是一片报效之心，有了钱，谁还不想着为朝廷出一份力呐？”
水弈庄上，二品巡抚大人谈笑风生，只谈一些妙闻轶事，只字不提盐务和军饷的事儿。李绍谨慎应对着，晓得这位巡抚大人来者不善，不晓得此次会出甚么困难。
李绍吃惊了：“林大人，这么大的亏空，为何不奏报朝廷？！”
就只是要求我们去灭盐枭雄、剿私盐？罗欧直觉判定，恐怕没这么简朴，就算你剿了私盐，必然还会生出别的来由来，总之就是拖着不给。
白如海这才站出来，缓缓道：“李大人，这恐怕分歧适。”
白如海决然道：“动不得！”
白如海淡淡道：“火要救，但不能抱薪救火。”
其他三大总商点头拥戴。
二百万灵石就是你们要命的本钱？麻痹哄鬼呢！
李绍的目光从大家脸上一一扫过：“好，本官就暂不动这里的灵石。你们拿私盐说事儿，那我倒要看看，这雨杭的盐枭，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林如恭声音发颤：“九十六万四千一百两……”
这时，一个侍卫将箱盖翻开，一排排灵石鲜明在前，灿烂夺目。但是，上面还印着字大大小小各个盐商的名字。
林如恭有些战战兢兢。
罗欧倒吸一口寒气，看景象，真正属于官府的钱没几个，多数灵石都是盐商来补的！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盐政和四大总商。
林如恭上前一步道：“大人，这运司衙门的钱，如果一次提领一百万两，数额这么大，恐怕短期内不能补足，此后难以腾挪。”
李绍冷冷道：“哦？白总商另有甚么指教？”
李绍恭敬道：“托大人的福，李绍身材倒还安康。”
白如海面无神采：“这二百多万灵石，是盐商的本钱。大人要将这灵石拿去了，盐商就有力去盐场收盐，更有力将盐运到各处引岸，本年的雨杭盐业，可就倒了。”
李绍强压肝火：“也就是说，三百七十二万扣去九十七万，这里有二百多万两灵石是盐商的。既然盐商另有这么些钱，就从中取一百万，把捐输先交了吧。”
“这么说，能存着三四百万灵石，也就很多了？”
林如恭嗫嚅道：“这个……库钱出入一贯都由海大人签批，下官只是照办。”
罗欧浓眉紧蹙，有些不明白。按理说，这些总商如果有钱，也不该该跟朝廷对着干，给了就是，为何就是不肯给呢？
李绍目光凌厉道：“你可知救兵如救火？”
师爷点头道：“是的。大人，朝廷急需兵饷，不如就用府库的灵石先押送进京，等总商们有了钱，再补进府库。”
白如海淡淡道：“那倒不至于。不过老百姓就只能吃私盐了，一旦私盐众多，雨杭盐业也难以规复了。”
罗欧冷眼看着白如海。说的话确切句句在理，不过这内里的关头，就是你到底是有钱没钱。
白如海道：“还不止如此。我大青曜有大半的省分都希冀着雨杭供应盐。‘油是精力，盐是力量。’吃不上盐，来岁的地丁钱只怕也就难收齐了。这些个省，但是干系着天下赋税的三分之二！”
师爷很夺目，先不拿这府库亏空说事儿，如果钱先能交上，亏空这事儿，我家大人指不定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薛品源笑道：“李大报酬国为民，日夜劳累，实为我朝表率呀，你我好久不见，我们到水弈庄一叙如何？”
李绍应允，一行人便各自上了绍车，又回到虹桥边上豪华的水弈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