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这一刻她无缺的心脏，不再完整。
“对不起，洛泱哥哥……”
城楼下，却有一人在等着她。
她这些年，都干了些甚么啊，魔族灭，阿爹死，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拜别……
大雾散尽，夜色乌黑非常。
陌风越瞅着颜洛泱拜别，终究深吸一口气，分开了城楼。
陌风越心中苦涩的短长。
疆场当中，死尸各处，不知是天界的，还是忘川、妖族的。
陌风越还是清楚的瞅见了牧广陵一袭飞舞着的紫色衣衫。
“洛泱哥哥，你没事吧？”
“衡芜，也是魔族的人？”
这统统，都是因为她！
她耸峙在一片死尸当中，像是傲岸的松柏，在这无边月色中刺眼如神。
“无事，越越，你的荡魔曲，还是差了些火候，咳咳咳咳……咳咳……”
牧广陵也看着夜色下她不再清澈的双眸，感喟了声，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越越……好，我在魔族等你。”
陌风越终究放开了他的衣袂，转头瞅着散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古琴，将它重新拾了起来，抱在怀里，她渐渐走到城楼边，一双桃花眼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猩红一片，她抱着古琴的双手青筋爆出，软糯的声音再无甜美，“魔族灭族之恨，不共戴天，从现在开端，天界，是我最大的仇敌，不灭天界，陌风越此生不得好死！”
夜色乌黑，无星无月。
“是啊，谁都输了，晚泉上神输了你，而你，也输了晚泉上神。”
“洛泱哥哥，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陌风越瞅着这无边夜色，握紧了手腕。
颜洛泱没有瞒她，现在俊美的容颜惨白非常。
陌风越站在原地，远山眉微挑，一双桃花眼深沉非常，青色的衣衫在夜色下早没了昔日的光辉，她的手指，却有些泛白。
“走吧，越越，天界不成久待，咳咳咳……”
不过衡芜赶上上神，又是必败无疑，占不了任何上风。
“不，这是我亲手毁灭魔族的代价！”陌风越回身，青衫在夜色中暗沉非常，她拂了拂身上的落灰，笑的七分幽冷，“上神无泪，明天总算是领教了！”
前朝旧事，尽数成空。
颜洛泱看着陌风越如此神采，深深的感喟了声，昔日的越越，真的消逝了，他想开口，一口鲜血却俄然喷出，身子伸直在地上，神采也垂垂变得惨白起来，陌风越一惊，从速扶起他的身材，小脸一阵担忧。
“不，对于他，我从没有赢过，从始至终，输的只要我。”
“越越，这一次大战，天界伤筋动骨，被衡芜朋分，要乱上一阵了，我们走吧。”
本是悠远的仿佛梦境般的回想，这一刻却如此清楚。
“越越，你不必如此。”
她此生的统统爱恋，到此为止！
砰地一声，手中的古琴猛地丢出，落入空中，咔嚓一声，顿时四分五裂。
那荡魔曲，侵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修为弱的，早已身归浑沌。
“越越，魔族现在，就剩下你我了，不要让哥哥担忧了……”
陌风越瞅着这红衣如火的俊美少年，止住的情感刹时又崩塌，再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颜洛泱走上前，看着她坚固的身影，妖娆眼眸沉痛，还是握紧了双手。
“洛泱哥哥，魔族到底是如何回事，上一次――”
“是。”
她与他，完整分裂。
颜洛泱将她拥入怀里，双手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千年前哄着她睡觉普通，如此熟谙，暖和。
因为那一首曲子，魔族尽数逝去，洛泱哥哥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面对晚泉上神，他不能漏出一丝一毫马脚，想到此，陌风越非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