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身影出了屋,沈听夏的笑容逐步消逝。

紫苏有些不平,这个黄四娘,每回到她们这儿来,都是连吃带拿的,还来得这般频繁。现在竟不请自来,分开也不要人送,不晓得的还觉得她也住在这镇南侯府里呢。

长安城里适龄的好郎君就那么些,该结婚的都娶了亲,年青的也有很多已经订了亲了。她年纪长了些,说亲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现在黄夫人每天还要为她这婚事忧愁呢。

紫苏上前来奉了茶水,四娘抿了一口,茶香芬芳,唇齿留香,她一喝便知和她们家里那些个平常茶叶不一样。都说镇南侯府今时分歧昔日了,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笑雪能嫁到这府上做世子夫人,常日里吃穿用度定然样样都是最好的。更何况,镇南侯世子又那般漂亮和顺……

沈听夏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本身的手,也不接那药方,轻笑着道:“多谢四娘一番美意了,只是我这身子现在还是薄弱了些,还得好好养着。”

她的语气里带着朴拙的恋慕,但是在黄四娘听来却感觉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剜在心上。方笑雪这是在夸耀本身嫁进了高门贵府?还是在谩骂她一辈子住在娘家嫁不出去呢?!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黄四娘内心毕竟意难平,拉着沈听夏的手:“笑雪,我大嫂前些日子得了个助孕的方剂,灵得很,刚服了小半个月的药,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我求着我大嫂要来了那方剂……”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药方剂来。

见她对有身生子的事儿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热切,黄四娘心中又是惊奇又是迷惑,笑意僵在了脸上,低声道:“笑雪,你别怪我多事,我也是怕你没有后代傍身,在侯府无依无靠的,站不稳脚根。现在你好歹还年青,如果再过几年世子纳了妾室,你的职位可就越来越……”

提及来,黄四娘也只比方笑雪小了一岁,现在已经十八了,却还待字闺中。倒不是没人上门说亲,只是黄四娘心高气傲,平凡人家看不上,她能看上的人家又瞧不上她,如许一来二去的,婚事就担搁到现在了。

黄四娘一想到魏青峰那英挺的身姿和漂亮的面庞,心跳就快了几分。唉,论出身,她和方笑雪差不了多少;论边幅,她还要比方笑雪更明丽动听些,如何这么好的一桩婚事就落到了她方笑雪的头上!

紫苏内心轻叹一声,娘子的交友轮不到她置喙,只好回声退了出去。

“世子夫人。”黄四娘袅袅婷婷地迈步进了房来,笑盈盈地悄悄屈了屈膝,全然不如方才在垂花门外给魏青峰施礼时那般恭敬得体。

沈听夏叮咛紫苏:“去将新得的白毫银针包些来,另有,厨房里本日做的核桃枣糕味道不错,拿个食盒给黄四娘装些带归去。”方才黄四娘夸过这茶香醇,人家送了同州特产给她,她总得讲究礼尚来往才是。

沈听夏眼瞧着黄四娘眸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却不晓得这个塑料花姐妹已经把主张打到了她阿谁便宜老公身上。只是闲闲地玩动手里的帕子,悄悄地等着看黄四娘接下来要说甚么。

约摸着黄四娘出了镜春院,沈听夏勾唇一笑,轻声叮咛紫苏:“去找个腿脚利索的小丫环,趁着黄四娘还未走远,追上去,不必惊扰了她,远远跟着便好。”

沈听夏要遣小丫环送她到垂花门外,却被她回绝了:“外头冻得很,不消耗事了,我记得路呢。”

酥油小锅盔,听名字就晓得很好吃。沈听夏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多谢四娘,黄夫人的技术向来是最好的。”别的不说,这天寒地冻的,人家黄四娘大老远地来送吃的,她还是挺打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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