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夜半相会[第1页/共2页]

“皇、上?”安天祐点头,吃力地说道:“不,我、只、是、国、公、府、里、的、1、个、痴、傻儿、罢、了。前、事、休、提。”

安天祐与李全对视半天,终是败下阵来。

安天祐脸面浅笑:“天然再好不过了。虽胎中差点被放弃,但出世后以痴傻之身,得父母几年如一日地爱之如宝,我想上天真是宠遇我了。”

安天祐不语,面上神采明白无误地表示他一个字也不信。

内里朗月清风,跫虫啾啾,安天祐侧耳顷听,很快便转入一条小径,绕过巡查的下人,来到一偏僻处,道:“你、出、来、吧。”

只是面对安世诚伉俪三年如一日的心疼,他的心日渐摆荡,便不免心存幸运,但愿安世诚有生之年,不被人曝出此事,他伉俪就能寿终正寝。

安天祐不为所动:“自古做天子的,谁没使过手腕?现在天子姓安,治国有方,我上辈子殚精竭虑,所求也不过乎如此,何必再生枝节。我真不该明天一时心软,引出这很多不需求的费事来。”

是以,他虽惭愧,可为了大业,硬是装傻三四年,就是不想和他们生出豪情来。

外间下人睡得东倒西歪,安天祐皱一皱鼻子,心中稀有,也不张扬,谨慎地翻开房门,走到院里。

月挂中天,寒星闪动,丘如海又细心检察一番,才躺在孩子屋里的地铺上睡下。

“皇上还是不能全然放下前肇事,”李全感喟,又道:“皇上想来在都城也未见到娘娘,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将来安氏内哄,必会殃及卢国公一家,皇上要如何化解?”

这黑衣人恰是李全,只见他抱住安天祐的腿,泣道:“上天有眼,终让老奴再次得见皇上。”

不管是决定让安世诚即位还是终究打消这个决定,他一向是从大局为发,以安氏江山稳定传承为前提,当然也有为本身母亲的一点私心,不过总得来讲,为了祖宗社稷,捐躯几个安氏子孙,亦是无不成的。

李全自白日在车内感知安天祐的凌厉目光,便晓得安天祐必然要算这笔账的,不慌不忙解释道:“老奴的确没有遵循您的叮咛毁掉传位召书。因为老奴细心想过,娘娘不干休,卢国公一家定会首当其冲,若真如此,皇上当年岂不是美意办了好事。”

安天祐脸上有了些许狼狈,叹道:“上天怜悯我,却不能功德做到底。为何让我记得前肇事?叫本身兄弟做父亲也就罢了,偏母亲倒是与我年龄相称的嫂子,叫我如何面对她!”

安天祐嘲笑:“倒不知你本来如此急公好义。”

李全哪是真想遵着他的遗旨助安世诚即位,不过是想搅乱朝堂好拉梁王父子上马泄恨罢了。

好久未曾开口,乍一说话,舌头发涩,说话含糊,安天祐本身也是一惊。

李全拱手直视安天祐道:“老奴不会罢手的,娘娘更不会罢手。这是天意。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便是我和娘娘不提,当年皇上成心安世诚即位一事,梁王父子迟早都会晓得的。”

李全已非当年叱咤一时的大内总管,不过屈居在帝陵做个守墓人,可即便如此,他安天祐一个戋戋三岁孩童,却不能拿他如何,将来朝中产生变故,他难道更是无助。

从他令李全毁去传位召书的那刻起,安世诚及其子孙就被离弃了,必定了他们不被新帝所容的运气,必定了他们的死于非命。

至于他,归正他得了宿世梦寐以求的豪情和顺完竣的父母的疼宠,也平生无憾了,少活几年算得甚么,起码此前身材不必受病痛折磨。

安天祐的眼神便锋利起来:“我只当你与我亦父亦仆,豪情深厚,忠心不二,故不想你过于哀痛,特特前来兑现宿世的承诺。哪知你也不过如此,那里真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当年宫女事,我知你心疼我,才同着她一起同瞒我,可直到明天我才晓得,你不但违背我的号令,还以此欺瞒部属,诡计挑起事端,我真是错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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