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本年十四岁,他生得白净清秀,天生一张笑容,不笑时也带几分笑意。
敞亮的晨光中,少年由远至近,面庞清楚地映出世人眼中。
……
大皇子也没好哪儿去,眼下尽是青影,不时地打个呵欠,一看就是一夜没睡……身侧的大皇子妃,也有些倦色,气色非常鲜艳。
大皇子目光一扫,哑然发笑:“几个月没见,五弟个头没见长,倒是又胖了一圈。今后可得好好练武,不能再胖了。不然,今后怕是连媳妇都娶不到。”
论出身,不及嫡出的二皇子。论宠嬖,不及受宠的大皇子。便是四皇子,仗着赵太后撑腰,也比他得宠一些。
苏昭容哭得幽怨又伤怀,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滑落。
“我本日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内侍小年一起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李昊笑着拥戴:“请大哥二哥先行。”
统统恰到好处,不能增一分,亦不能减一分。
“我们是兄弟手足,岂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机。”李昊霍然起家,疾声厉色:“我若这么想,的确不配为人!”
怡华宫里,传出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各种狼籍的思路蹿过脑海。
李昊嘴角抿得极紧,法度越来越快。
此时的他,还在上书房里读书,既未进过虎帐,也没上过朝堂。文武官员倒是熟谙很多,文官们多拥戴二皇子,武将们有很多支撑大皇子。勋贵宗室们,更靠近四皇子。
李昌个头不高,又生得胖,走路慢腾腾的,总显得有些蠢钝。
想争储位,谈何轻易?
李昊一起快步回了寝宫,扔下一句:“不必服侍,退下!”便关了门。
隔日凌晨,呈现在椒房殿外的李昊面色暗淡,眼中也有些血丝。
“母亲毫不成再胡言妄言!”
李昊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下。
又过半晌,五皇子李昌来了。
苏昭容用帕子擦了眼泪,红着眼眶低语道:“阿昊,你父皇内心,底子就没有我。他若肯汲引我,封我妃位,我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他的心底,似关了一头阴暗凶恶的野兽。本日,这头野兽差点突破樊笼。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展转难眠。
身为皇子,若说没有想过做太子,那是谎话。
大皇子妃还了一礼。
这个少年,恰是二皇子李景。
大皇子略有些难堪,咳嗽一声:“你昨晚没在宫宴上露面,我觉得你还要静养几日。你现在来了恰好,我们一同进殿存候。”
不忍还能如何办?
大皇子:“……”
“当年,也是我肚子争气,一举生了你,才有了妾室名分。不然,你父皇早将我抛在脑后了。”
“当着世人的面,就给我没脸。一个个的,都在看我笑话。”
背后道人是非,恰好被逮了个正着。
苏昭容伸手抓住儿子的胳膊,眼中迸收回惊人的亮光:“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母亲,”李昊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这等话,今后别再说了。年老是宗子,二哥是嫡出。立储,不过是立嫡立长,如何也轮不到我。”
“大哥,大嫂。”李昊拱了拱手。
不过,贰内心很清楚,本身在一众皇子中底子不占上风。
“开口!”
母子两个昔日从未说过这些。此时,突然说穿了,激越奋发之余,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二皇子目光一扫,看了过来。
二皇子瞥了大皇子一眼:“老远就听到大哥提起我,不知大哥说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