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自言自语道：“好好的，哭甚么。这钟声倒是怪好听的。哀家还从没听过如许的声音。哈哈哈！”
等钟声响过了，赵太后怔怔地看着四周跪着抽泣的宫人，茫然地问身边人：“你们跪甚么哭甚么？”
乔皇后跪在第一个。
“你们哭甚么？快些去叫皇上来！快去啊！”
赵太后被永嘉帝的死刺激得失了神智，每日忽哭忽笑，偶然喃喃自语，偶然大声嘶喊。为了安宁民气，乔皇后只得命令，将赵太后留在文华殿里。每日有十几个宫人守着。免得赵太后失心疯的动静传出去，引来民气动乱。
很快，太子殿下就会即位成为新皇上。太子妃娘娘将成为大魏的新皇后。想到这些，百姓们内心就感觉结壮。
今后，她就带着女儿，在寥寂的深宫里渐渐过日子。
……
她对李垣这个表哥，算不得情义深厚。当年嫁进李家，是无法之下的最好挑选。这些年，她谨慎为营，仰仗着赵太后，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本来被封的寝宫纷繁开了宫门。
永嘉帝驾崩一事，实在他们心中都清楚。该哭的早哭过数回了。本日太子殿下归京，敲响丧钟，为永嘉帝发丧。文武百官们漂泊不定的心，也完整定了。
王婕妤的泪水不断滴落在小公主的发丝上，声音哽咽道：“是，你父皇已经走了。今后，就剩我们母女两人了。”
都城百官们，听到丧钟声，一个个换了丧服，进宫守灵跪灵。
沉重绵长的钟声，从皇宫最高的钟楼传至都城每一处。
回应她的，是一片恸哭声。
以太子妃陆明玉的气度，也不至于难堪她们母女。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进了灵堂，在棺木前扑通跪下。间隔太近，跪下时额头磕到了棺木上，额上一片通红。
罗尚书又低声道：“后宫应设内灵堂，一众嫔妃娘娘也要跪灵，有品级的诰命，也应进宫为皇上跪灵。”
文华殿里，另有一名疯疯颠癫的赵太后。
很快，赵太后又猖獗地怒喊起来。跪地抽泣的宫人们，顾不得再痛哭，忙起家将赵太后围住。以免赵太后一个冲动冲出去。
小公主双手抓着王婕妤的衣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丧钟为甚么会响？是不是父皇死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
众臣一一跪下叩首，痛哭声一片。
这一刻，统统的猜想都成真了。
广平侯兵变，已经被安定。大魏没有乱，还能好端端地持续下去。
百官们穿戴丧服进了宫门，然掉队了文华殿。灵堂就设在文华殿内。永嘉帝的尸首安设在冰棺里。
太子即位后，总不会容不下一个mm。
太子李景也换上了孝服，跪在棺木前。他本就伤势未愈，身材衰弱，面色泛白，一双眼通红。不必假装，也是满面悲哀。
小公主开蒙读书一年多，学过礼乐，晓得只要帝王驾崩丧钟才会响八十一声。刚才她特地数过了，恰好就是八十一声。
幸亏太子殿下已经回京了。现在虽也悲伤难过，到底另有一份底气在。
百姓们纷繁跪下叩首痛哭。
比起朝臣们，后宫嫔妃们的哭声就更悲伤了。对朝臣们来讲，永嘉帝驾崩，龙椅换太子来坐，膜拜新天子便是。
乔皇后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太子留在这儿守灵，设内灵堂一事，由本宫去办。”
李景抿紧嘴角，略一点头。
她当然动过为儿子谋夺储位的动机。何如赵太后没有这一层意义，濮阳侯也没如何果断地支撑过四皇子。
秦妃听到丧钟声时，满身一震，跪到地上，泪水哗哗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