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不是计算礼数的时候。
乔皇后用袖子擦了眼泪，低声道：“你父皇传口谕来，就是想让你去五皇子府。你何必难堪刘公公，让他再跑那么一趟。”
余氏脾气高雅，近乎脆弱，常日和谁都和和蔼气的，从不与人树敌。陆明玉讨厌李昌，对余氏却很有好感。妯娌两个，来往不算多，见了面也一团和蔼。
……
乔皇后一时还没从凶信中回过神来。
刘公公内心腹诽，面上不敢透露，恭声答道：“皇上只叮咛主子来传口谕，其他的一字未提。想来皇上已经默许娘娘出椒房殿了。”
李昌做的恶事，和余氏没甚么干系。就是李昌死了，余氏也能安然活下去。
瞧瞧，这一招多有效。
没想到，本日她要来送余氏最后一程。
此时，乔皇后才从震惊中稍稍回神，猛地一把抓住陆明玉的手：“明玉，余氏真的死了？”
五皇子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前来传信的刘公公，苦着一张脸，感喟连连：“这等大事，主子如何敢胡说。一炷香之前，五皇子府送了丧信进宫。说五皇子妃娘娘吊颈他杀，已经断气了。皇上听闻凶信，既惊且怒。叮咛主子立即来椒房殿送信，请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出面措置此事。”
余夫人越哭越悲伤。
椒房殿里，乔皇后惊闻凶信，霍然起家，声音不自发地低垂：“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陆明玉赶到的时候，恰是这么一副混乱场面。
余尚书听到这一席话，冲动不已：“太子妃娘娘一言令媛，说出口的话，天然算数。”
以是，刘公公就奉皇令来了。
乔皇后一向待在宫里，几年都没出过宫了。一个庶子媳妇归天，也无需堂堂皇后出面送葬。
这等轻飘飘的安慰，余夫人那里听得出来，持续放声恸哭：“我不幸的孩子啊！早知本日，当日圣旨赐婚，余家拼着惹怒皇上，也要拒了这门婚事。你这般年青，就没了性命。今后连个给你上香的人都没有啊！”
乔皇后也就不吭声了。
余夫人已经哭得快晕厥畴昔。
陆明玉眸光一闪，忽地问道：“刘公公，父皇之前下了禁足令，母后不能随便出椒房殿。现在又下这道口谕，那母后到底能不能出椒房殿？”
五皇子妃他杀轻生了？
五皇子妃的后事要办，余家那边要有人出面安抚。零零总总的事，总得有人出面。乔皇后和陆明玉，天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百太子妃亲兵，紧紧跟从在陆明玉身后。百余匹骏马奔驰，如旋风普通，很快到了五皇子府外。
余夫人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昂首：“太子妃娘娘说的但是真的？”
陆明玉暗叹一声，俯下身，扶起余夫人：“余氏一时想不开，他杀轻生。这般年青就香消玉殒，委实令人可惜。”
“五弟的尸首在宗人府，很快就会送返来。恰好和五弟妹一同停灵七日再下葬。李氏族人浩繁，择一个孝敬诚恳的孩子过继到五弟和五弟妹名下。也能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陆明玉目光微暗，叹了一声：“刘公公来传信，此事不会有假。五弟妹也太傻了。”
“夫民气中悲哀，我感同身受。只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再哀痛，也不能令逝者睁眼复活。请夫人多保重身材。”
为了李昌那么一个混账轻生他杀，委实不值得。
三天前，五皇子在宗人府毒发身亡。本日凌晨，五皇子妃吊颈他杀。短短几日，两个主子都闭目西去。
陆明玉迈步上前，目光掠过余氏死白的脸。
陆明玉也是一惊，和乔皇后一同起家，看向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