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日是如何教诲你的。你为了逞几句口舌威风,就敢跑去广平侯面前。你就不怕广平侯气急之下拿你出气?你就不怕去了回不来?”
陆临很快消了气,面色也凝重起来:“如果广平侯真对你动了手,我必不会罢休。他肯咽下这口闷气,可见所图不小。”
广平侯大怒之际,也就孟曜能劝上几句了。
最后这两句,孟曜没直接说出口,在焦炙的语气里透露无遗。
慎重是端庄的朝中武将,是荥阳军的人。
慎重点点头应下。
翁婿两人一同去了李昊地点的军帐。
慎重下了马,快步上前,还没吭声,就被陆临踹了一脚:“你个混账!谁让你亲身去孟家军虎帐了?”
一声令下,众亲兵让出了一条路。
陆临嘲笑一声:“他冲进宗人府,将李昊抢出来。还不是打着操纵李昊介入皇权的主张!不然,你真觉得他这么疼半子吗?”
常日里,陆临对着慎重连大声说话都极少。像现在这般满脸怒容一脚踹过来的,还是第一回。
身后的两百亲兵,各自捏一把盗汗,策马追了上去。
再说下去,就得骂人了。
慎重确切挺有种,面不改色地笑道:“侯爷真是风趣诙谐。我这不是站得好好的。”然后拱手道:“亲兵已送到,我这就回虎帐向岳父复命。告别!”
本日一旦脱手,可就和荥阳军撕破脸了。
慎重被扇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连连陪笑:“岳父别动气。是我年青气盛,想劈面瞧一瞧广平侯的热烈。也没多想,就领着人去了。我也没想到,广平侯差点就真的翻脸。今后碰到这等事,我必然三思而后行,再不敢鲁莽打动了。岳父消消气!”
“侯爷息怒,听我一言。侯爷领兵去救三皇子,能够说心疼半子。在皇上面前,也交代得畴昔。对慎重脱手,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荥阳王交代?”
“我们荥阳军对大魏出世入死,对朝廷忠心耿耿。四妹嫁了太子,做了太子妃。皇上如何还连我们都狐疑上了?”
公然还是岳父最疼他。
大怒中的广平侯,被这几句话劝得稍稍沉着下来。
陆临本身的军帐“让”给了三皇子李昊。在不远处又令人搭了一处军帐出来。
永嘉帝这是防备着荥阳军哪!
陆临看了慎重一眼:“这就得看皇上的情意了。”
慎重立即道:“论疼半子,他连给岳父提鞋都不配。”
慎重忿忿不高山哼了一声。
现在确切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他想要的是借三皇子介入皇权,这比起兵要稳妥多了。再者,真和荥阳军面劈面打起来,谁赢谁输都不好说。
四个姑爷,一人一个脾气。周礼李晏都随太子在江南,不必去说。整日待在他摆布的,就是大半子慎重。私心而论,陆临也最疼这个大半子。慎重没大弊端,就是略微跳脱了些,爱凑热烈。
慎重咧嘴一笑。
陆临也将本日宫中之行奉告大半子:“……皇上没提三皇子,看来是默许我将三皇子留在虎帐里。”
“皇上很快会下旨,宣太子归京。至于陆非,要持续留在江南,稳住江南局势。”
陆临治军颇严,暗里里却暖微风趣,心疼后代,对半子们也都极好。慎重更是他看着长大的,翁婿两个豪情深厚,犹胜亲父子。
这份平静,这份城府,令民气惊。
“我陪岳父一起去。”慎重不假思考地接了话茬。
军帐外,有百余个兵士守着。军帐里,也有十余个。荥阳军里的兵士是出了名的悍勇,一个个身高力壮,手握兵器,目光凌厉。
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