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闼声轰动了躺在榻上的苏昭容。苏昭容展开眼,见儿子前来,嘴角暴露笑意:“阿昊……”
“我肉痛如割。”
“为甚么?”李昊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她俄然发觉,嫁给李景也有很多好处。
李昊肉痛难当,木然点了点头,回身拜别。
陆明玉下认识地多看了一眼。
二皇子无法一笑:“你别恼了。你想我走,我现在走便是。待你及笄礼那一日,我再去陆府观礼。”
赵瑜笑着白了陆明玉一眼:“行了,你也别来哄我了。你不想提,我不问就是了。归正,另有半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及笄礼一过,赐婚的圣旨怕是就要到陆家。到时候,就甚么都清楚了。”
苏昭容身子没甚么大碍,患的是芥蒂。斑斓柔婉的面孔泛着惨白,声音衰弱:“阿昊,你这是如何了?是不是谁惹你活力了?”
她抿紧嘴角,声音里透出压抑的肝火:“两位殿下另有甚么话要说!”
说完,干脆利落地拜别。
陆明玉此时就有化身为肉骨头的感受。
守在床榻边的紫檀,在主子冷厉的目光下瑟缩一下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他是在一步步靠近,又总能在陆明玉绷不住脾气之前推开。分寸拿捏的,妙至毫巅。
赵瑜内心又犯起了嘀咕。不过,陆明玉的脾气她也算熟谙了。眼看着陆明玉表情不佳,还是少问为妙。
她自小出入宫廷,和四皇子青梅竹马,早已认定了非四皇子不嫁。陆明玉这两句话,可算是刺中她的心肺了。
陆明玉笑了笑,很没诚意地哄了赵瑜几句:“是是是,赵五蜜斯气度宽宏,人间少见。”
你不配叫我小玉。
陆明玉扯了扯嘴角:“没甚么,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陆明玉敞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双目赤红的李昊:“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无关。另有,男女有别,你我应当保持间隔。偶尔见了面,你也该称呼我一声陆四蜜斯。”
李昊没等二皇子四皇子,直接分开濮阳侯府,回了宫中。
李昊满身巨震,双目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有甚么气愤不平,尽管回宫去见你亲娘。你去问她,我陆明玉为何如此厌憎你们母子。”
李昊,你终究也尝到了被孤负的滋味。
“她对我说,让我来问你,为何她会如此厌憎我们母子。母亲,我现在来了。你奉告我,你到底埋没了甚么奥妙?”
看着李昊如此痛苦,陆明玉心中只觉非常畅快。
二皇子脚步一顿,转头,冲陆明玉粲然一笑。
明显你心悦的人是我,为何不肯嫁给我,却要嫁给李景?
赵瑜羞恼之意稍退,撅着嘴道:“罢了,我气度宽广,反面你计算。”
赵瑜也是个没心眼的二百五,陆明玉这么一问,她竟然就当真想了起来:“你和三皇子了解在先,应当是有些纠葛。不然,刚才三皇子不会那般痛苦。可你和二皇子言谈对视间,又有着凡人难及的默契。并且,你对着二皇子,可比对三皇子好多了……嗯,以我看来,你应当会嫁给二皇子。”
他没法呼吸。
李昊满身生硬,想张嘴,却一个字都挤不出口。
短短一个字,重如千钧,重重落在李昊的心头。
赵瑜终究忍不住,悄声问道:“陆四,你和二皇子三皇子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到底中意哪一个?”
李昊嘴角抿得极紧,目光一扫。
陆明玉明知这是二皇子的伎俩,心还是不由得软了一软,对着二皇子的背影说了一句:“好。”
苏昭容也发觉出不对劲了,她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柔声对儿子说道:“阿昊,你坐下。内心有甚么不痛快,和娘说一说。娘固然帮不了你甚么,起码也能为你分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