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嘉帝勃然大怒：“混账！你竟敢说太后的不是！你这是不孝！”
他干脆闭嘴吧！
广平侯内心的火气倒是蹭蹭直冒。
乔皇后也是一肚子气，不但没赔罪，反而嘲笑一声：“臣妾也想问一问皇上，臣妾的儿子是嫡出，比庶出的皇子份例高，莫非有错不成？如果普通无二，那臣妾倒想问问皇上。当年皇上担当李家家业，凭的又是甚么？”
像本日这般针锋相对的，还是第一回。
永嘉帝被戳中了肺管子，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永嘉帝：“……”
被压了数年，在武将里只能憋憋屈屈地排个第三，濮阳侯内心一向很不平气。今儿个总算是完整翻身，扬眉吐气了。
得！
没曾想，本日为了二皇子的婚事，乔皇后竟如此倔强，说话半点不客气。
三位皇子一同送聘，嫡皇子多一些，庶出的皇子们少一些，也就算了。凭甚么赵家多送了一趟聘礼啊！
濮阳侯也不是傻瓜，一听话音，就知不妙。立即笑道：“荥阳王广平侯请听我一言。皇子们大婚，是宫中甲等丧事。婚期定在哪一天如何筹办婚事，礼部都有章程。后宫中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定然也有设法。皇上总得和太后皇后商讨过后，才气定夺。”
张口就拿赵太后压人。
广平侯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拱手上前谢恩。
谁也没提聘礼，倒是句句别有所指。
永嘉帝：“……”
永嘉帝咳嗽一声：“那是天然。都是朕的儿子，朕对他们几个，一视同仁，从无高低之别。”
永嘉帝鼻子都要气歪了。
陆临不失时机地拱手拥戴：“广平侯言之有理。臣也觉得，嫁女儿是大丧事，不宜和人攀比或被人拿来讲笑。婚期还是别选在同一日为好。”
陆临对峙要进宫“谢恩”，陆明玉拦也拦不住，只得叮咛道：“爹见了皇上，别提聘礼的事。”
乔皇后挺直腰杆，和永嘉帝对视：“臣妾说得对不对，皇上心知肚明。这件事，重新至尾臣妾并无错误。错的是谁，皇上就该去见谁。皇上跑到椒房殿里生机，无端迁怒指责，请恕臣妾不能心折。”
这些年，乔皇后是个贤能漂亮的正妻，肯忍着孟贵妃，忍着秦妃。便是瞧不上苏昭容，也只嘴上刻薄几句，吃穿用度并未苛待。
君臣了解一笑，别提多和谐敦睦了。
乔皇后一脸冷酷：“臣妾不知还要做到哪一步，才算孝敬。臣妾不知，母后要偏疼到甚么境地。臣妾亦不知，皇上到底如何样才气对劲。不如皇上说得清楚明白些，免得臣妾痴顽，做错了事不自知。”
陆临说到做到，进宫觐见永嘉帝，绝口不提聘礼多少，只张口谢恩。
陆临内心给广平侯竖了个大拇指。
濮阳侯喜气洋洋，永嘉帝也觉欣喜，笑着拍了拍濮阳侯的肩膀：“瑜丫头是朕看着长大的，和阿显郎才女貌非常相配。这门婚事，朕也非常对劲。”
以永嘉帝的城府和脸皮薄弱，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都是进宫谢恩来了。
永嘉帝一愣，下认识地应道：“兄弟两个同一日娶妻迎亲，既热烈又喜庆。为何你倒不肯意？”
大占便宜的濮阳侯也就罢了。心高气傲的广平侯，不知是否受得了本日的热诚。三位皇子一同送聘，送去孟家的聘礼但是起码的。
濮阳侯咧嘴一笑，成心偶然地瞥了荥阳王和广平侯一眼。
就赵太后办的这一桩事，他这个孝敬儿子也有些无颜面对将来亲家。
永嘉帝也没表情看奏折了，抬脚先去了椒房殿，一脸不快地指责乔皇后：“……皇后到底是如何备的聘礼？有高有低，闹得将来亲家们内心都不痛快，一起进宫来。闹得朕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