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打龙袍、罚万岁教子无方之事立即传遍都城,莫说是人,便是蹲在枝头上喳喳叫的家雀都晓得大皇子完了,建隆帝连本身都打了,还能饶了他?

他们这一跪如同惊雷,震翻了满朝文武。

程小六腿软嘴却不软,逞能道,“咱是饿得走不动,可不是吓的。真吓坏的得跟陈祖谟一样,连胆汁都吐出来。”

“荆爱卿,若朕不是天子,教出这等孝子,朕该领何罪?”建隆帝问当朝言官之首。

既然万岁决意严惩柴严昌,深谙圣意的程无介当然要陪着演戏。

报信的秦三赶紧道,“王妃放心,王爷已经把闲言压下去了。不过……明天坊间又起了新谎言。”

德妃被轰轰烈烈地葬入皇陵后,建隆帝回绝了蒋常胜的跪求,直接把从皇陵返来的柴严昌押入大理寺的牢房,着三司会审此案。

官方将建隆帝罪打龙袍的嘉话搬上戏台、讲进茶馆,有口皆碑。激发此案的晟王妃陈小暖身上又添一笔光辉战绩――凡是敢惹陈小暖被捅告到衙门的,俱是家破人亡,连皇子都不例外。

十今后,关于大皇子勾搭西北番王余孽,企图绑架晟王妃威胁晟王,进而达到祸乱朝纲、掌控西北兵权的上百页结案文书,由大理寺、刑部和宗正寺三位大人共同呈送御览。刑部尚书张思简、大理寺卿金益昀、宗正寺卿柴旭鸣齐刷刷地跪在大殿上,请建隆帝严惩大皇子,以振朝纲。

坊间还传播如许一句话:想死吗,连累九族的那种?想死就去招惹晟王妃陈小暖,你爹是天子老子都不保你。

御史大夫荆正跪爬两步,以头触地。沉寂无声的大殿,只能听到这位两朝老臣的用头咚咚地叩响大周朝堂。

金盔金甲的殿前大将军班游持刀入殿,便听建隆帝言道,“将朕拉出去,重责百杖!”

右相程无介紧随厥后,撩衣袍跪在地上,拱手无言,以头触地。程无介深知金益昀三人没胆量当朝逼迫圣上严惩大皇子,能授意他们这么做的只能一人,那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建隆帝。

祸首祸首苏缪和李岸勒被御笔亲判,千刀万剐!

右相跪后,一批文臣跟着跪下,左相也出班双膝跪倒,“请万岁严惩罪臣,重振朝纲。”

秦三说完,偷眼打量王妃,见她也微微惊奇,就知这话定不是王妃放出去的。

行刑之日,晟王监刑,文武百官观刑,涉案人等被押至法场,杀鸡儆猴。观刑后,涉案一干人等该放逐的放逐,该贬斥的贬斥,该罚银的罚银,该放的放。

易王看看低头不语的三弟,又昂首看看龙椅上的父皇,眼含热泪跪在了地上,哽咽不能言,“父皇,儿臣,儿臣……”

班游愣了,群臣愣了。

班游双手跪接龙袍,“末将遵旨……”

建隆帝掩面长涕,“朕愧对天下,愧对百姓,愧对列祖列宗。朕该打,来人!”

他虽着紫红朝服,但在严晟身上,建隆帝看到与华嫔普通无二的纯白萧索,再想到牢中的大儿子、深埋地下的德妃、闭宫不出的华嫔、病卧慈宁宫的母后……建隆帝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小暖把茶放得远远的,“甚么谎言?”

听了这话的陈祖谟,只感觉腹中翻江倒海,一哈腰又吐了,真真是吓破了胆。

听到这句话,小暖直接喷了茶,“这是哪个混账传出来的?”这不是给本身惹事嘛!

听到建隆帝竟然口口声声说本身有罪,群臣惶恐,连连叩首不敢言语。俯身在地的贺王等人眼泪汪汪地劝着,说圣上无罪。

“秦三对您的崇拜之情,如同滚滚江水,连缀不断。”秦三抱拳,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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