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正东张西望间,一个长衫青年快步向他行来,圆圆的脸上挂着后代房产中介普通的职业性浅笑,行到近前,冲许易一抱拳,笑着开腔了,“这位兄台边幅清奇,贵气逼人,却东寻西望,倍感别致,明显是初入我广安东城,鄙人鄙人,乃本城土著,对城中三教九流,各大坊市,无所不通,无所不熟,原为兄台做这指导之人。”

许易好似枯燥的海绵,飞速地接收着这个天下的知识。

听来长衫青年干的活很多,但许易善财难舍,懒得啰嗦,调头便走,企图货比三家。

许易听明白了,这是碰到路导了,初到此地,他还真缺个领导,如果代价合适,便雇下,“说代价!”

长衫青年却如牛皮糖普通,缠了上来,口中滚滚不断,讲了很多例子,皆是某某初到东城,舍不得花导引费,成果被某店大坑一笔,贻笑风雅。

二人行上一座青石拱桥,许易俄然瞧见西北三十丈外,人声鼎沸,热烈非常,极目远观,却见那处垒着一座三丈高台,高台极阔,纵横二十余丈,高台上,两条壮汉正在搏命相搏,刀光剑影,甚是惊心。

换作这长衫青年帮着掌眼、杀价,恰好补上这块短板。

袁青花道,“事理很简朴,修行到了气海境,便是这广安城中了不得的大人物,大人物之间,便有纷争,那里用得着闹到那座台上?实不相瞒,自鄙人记事起,就未曾见过擂台上有升起过金色旗号。更何况,近年来,三大王谢的触角垂垂衍伸进广安城,有三方调和,连紫旗也少见升起了。”

许易几乎没一头栽倒在地,干个导游的活儿,张口就敢要五个金币,他明天中午一顿奢糜的午餐,也不过才花了二两银子,便是按公价,五个金币,兑成白银,那也能胡吃海塞一整年。

长衫青年说的不错,他初来乍到,既不熟谙处所,又不明物价,冒然入店,不免挨上一刀。

袁青花笑指那处,道,“时候尚早,兄台但是成心近前一观,如果有兴,下上一注,鄙人愿为掌眼,看了这些年决斗,鄙人这双招子,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袁青花连连谦声,笑道,“兄台有所不知,非是鄙人眼力好,而是台上争胜两边的境地,在台边的旗杆上有显现。我大越王廷以金紫吵嘴青五色,等而下之,辨别尊卑,其间借而用之,以五色旗,宣示台上争斗两边之境地,以此来招引分歧层次的赌客。而锻体四境,别离对应紫、黑、白、青四色。现在台上悬张的是白旗,显见台上争斗两边,乃是锻体中期之境。”

许易听得心烦,却有所震惊,动机一转,说道,“你先别狮子大开口,看你挺有诚恳,我来讲个别例。此次入城,我的确想买些东西,总价不低于两百金。我看中的东西,你卖力砍价,砍下来的那部分,非常之一归你。成,就引我去,不成,就从速让开,别惹我生机!”

于他而言,危急就在面前,当务之急,是加强己身气力,此次入城,他便存了大肆采购的心机。

许易却没给他细思慢想的工夫,抬步便走,他算定这城中干这路谋生的多多,稍假以色彩,少不得被这帮人蹬鼻子上脸。

长衫青年怔了怔,明显未想到许易这般直接,反倒有些不好接腔了。

这的确是笔简朴的账,长衫青年晓得,按常例,店方要价,起码能砍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要花掉两百金,店家起码得叫价三百金,他砍掉的浮余便是一百金,按百分之十计,便是十金。

好轻易来了主顾,长衫青年哪肯让许易就这么跑了,疾步追上,“别,别急呀,兄台脾气也太急了吧,一口价,五个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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