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县满面惊诧,他便是突破脑筋,也想不到周世荣会道出这般刻毒无情的话来,一时候呆愣住了。

一猜到周世荣的身份,许易忍不住热血沸腾,周家仅分两支,一支是周老太爷,一支是周道乾。

吴知县倒抽一口冷气。

有道是杀人放火,杀人但是在放火前。

吴知县狠狠一抽马鞭,厉声喝道,“都是死人啊,楞甚么,还不给本县救火!”

他做老了处所官,经历过的灭门惨案,不下双掌之数,周家如此门庭,一朝化作灰烬,又怎能够只是失火而至。

周世荣话音冷峻,寒如刀锋,“马兆,去,将周遭五里以内的蝼蚁,给我清理洁净!”

许易正心生惊雷,耳后罡风吼怒,强大的气劲刺得他遍体生寒,如同针扎。

许易一掌击落,身如飘絮,电光一转,便到了周世荣近前,一双铁拳如雷轰出,目睹着铁拳已经沾上了周世荣的白衣,拳劲就要落在实处。

骑队方去,吴知县猛地想起一事,皱眉道,“世兄,如此大火,恐非不测,尊伯父一家恐怕……”

“凶手是我!”

如此神力,立时震骇全场,吴知县脸上更是没了人色。

顷刻,马蹄轰然,长刀出鞘,十数人结成的骑队,竟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奔突向前。

他虽未见过周世荣,就凭周世荣和周公子那有五分类似的俊脸,怎会不知周世荣到底是哪家来人。

正迷惑间,却又听周世荣咬牙切齿道,“广安境内,我周家的一条狗,都合当贵比贵爵。现在,有人敢冲我周家撂爪子,不管是谁,就等着尝尽人间万苦吧!”

说来话长,实则许易屠掉吴知县,不过电光火石,周世荣正凝聆听究竟,惊变即发。

吴知县正担忧这灭门惨案成了无头案,面前有周家仆人逃来,起码得收成些蛛丝马迹,心头大喜,翻身滚上马来,疾步上前,一把扯起青衣男人,急声道,“快说凶手是谁,当时的环境到底如何?”

他就近攀上一株古木,登高送目,立时便瞧见有马队袭来,再朝更远处眺目,目光立时死死锁在了周世荣脸上。

轰!青衣男人暴起发难,猛地挥掌,一掌击在吴知县头顶,但听咔嚓一声,颅骨陷落,鲜血狂飙,吴知县哼也没哼一声,倒地立毙。

许易的算盘很精,他毫不小觑周世荣,自知就凭周道乾之子这一条,如何正视也不为过,要想从周世荣处讨得便宜,最便利的莫过于用计,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周世荣冷冷瞥了吴知县一眼,“我家遭此大劫,这帮人不能济抢救难,其罪已大,莫非还不该杀?”说话之间,眉眼间杀意盎然,那里另有半点先前的温润如玉。

“火势连天,便是救下来,也不过是残山剩水,不如烧光了洁净!”

目睹着吴知县胯下的健马扬蹄欲奔,重新落回马背的周世荣霍然脱手,挽住了吴知县的缰绳。

周世荣脱手之际,吴知县胯下骏马已然腾空,周世荣嫩如白玉的大手伸来,腾空的骏马竟是挣不脱分毫,稳稳被按回在地。

周老太爷只要一子,明显周世荣必然是周道乾的孽种。

吴知县心下缓慢策画,“周道乾今非昔比,早已贵为凌霄阁四大堂主之一,身份高贵不凡。周世荣面如君子,实则骄贵,我便是禁止,说不得对方也得执意之,一定救得下人不说,徒然恶了周道乾,这笔账如何也不划算。”

计算已定,吴知县森然道,“天然该杀!赵捕头,带着你的人马,共同马先生,合围畴昔,周遭五里以内,片甲不留!”

动机到此,许易便攀下树来,寻了个僻静地点,捏土为坟,扑灭三支线香,将周氏父子的头颅在坟前摆了,跪地祭拜了死去的先人,长身而起,一脚将周氏父子的头颅踢进火场,避开奔来的骑队,飞步朝周世荣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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