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堂巍峨绚丽,座下上千级门路,延长下来,正巧将谷口的来路堵死。

齐名心中打鼓,悄声道,“这座华堂,如何看如何古怪,怎就刚好堵住了谷口,你我不若绕道而行。”

“既是如此,我们便歇一程,然后一鼓作气赶到地头。”

许易沉声道,“老哥可有重视,自打我们靠近此处五十里内,仿佛再也没有碰到大兽,莫说猛兽,便是野兔,雉鸡,也未碰上。”

半夜半夜,深山当中,蓦地呈现这么个地点,任谁见了,也得毛骨悚然。

放着甘旨不去享用,去做那餐风饮露的神仙,在他眼中,无异自虐。

本来,二人跳船时,从船上捎下的干粮很多,可对锻体顶峰强者而言,也不过方够两人饱餐一顿。

瞧见齐名行动,他笑道,“老兄但是腹饥,老兄稍后,我去猎两只野味,也好打打牙祭。”

二人从船上取了些干粮,跃登陆来,许易抬手一拳,将小舟轰作粉碎,跟着水流,四散飘零开去,完整抹去了统统踪迹。

许易抱拳道,“某家乃鹰愁峡大当家,蒙道上兄弟抬爱,赐了个座山雕的诨号,本日蒙姜夫人相邀,特来参会!”

他多么心机,观其脸孔,听其言行,再连络齐名先媒介道的恶人岭,便猜到络腮胡是做哪路谋生的。

“绕道要行多久。”

未几时,划子从狭口穿过,面前的山岳,蓦地险恶起来。

才初进谷口,两人便愣住了,一座华堂堵在了面前。

“竟要这好久!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兄弟闯一闯这华堂便是。再说,谁敢包管这华堂的仆人堵了北门,不封南门。”

更何况,许易的食量远胜同侪,未及半路,干粮便被他掏空了。

就着此话题,二人谈笑间,船行越窄,十丈开外,竟只容一船通过。

说着,竟还咽了咽口水,忽地扫见许易,满面冷峻,急问究竟。

他是天生的吃苦主义分子,修行武道,不过是他在这个天下,挺直腰板,活下去的手腕。

未行多远,便撞着三只丈高大虫,两条水桶粗细的独角蟒,幸亏许易身上煞气惊人,毒蛇猛兽朝这边望了几眼,便自发隐进林中去。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你我还是打起精力,持续赶路。”

上得岸来,二人就在密林中穿行起来,林深树茂,几近连阳光都透不出去。

许易自忖修为渐深,重宝在身,便是龙潭虎穴,也有信心一闯。

如此长途奔行,许易体力惊人,自是无碍,齐长老却不免力弱,此时说话,便带着微微喘气。

许易道,“人间百味,享用尚且不及,吃这辟谷丹,何异自讨苦吃。”

许易如此一说,齐名稍稍思考,凛然道,“的确如此,别说,方才路上,我还策画着猎上几只凤尾鸡,可惜没赶上,只道本身运道不佳,老弟这般一提示,这才想起,那里是凤尾鸡没赶上,几近就没撞见活物。”

说着,齐名取出两粒辟谷丹,抛给许易一粒。

天刚擦黑,面远景色又是一片,山林渐稀,山石多裸,竟是到了一处山谷入口。

齐名指着那狭口道,“转过狭口,我们就该停船登陆了。”

方才,想着去猎取野物,他便放出了感知,周遭十丈外,竟连只虫豸也未曾有,许易这才起了警悟,勾起了回想,略略一想,便察出不对来。

初入山林,只觉百色入眼,百声驻耳,行得久了,一林接着一林,一山挨着一山,却也有趣至极。

“走吧,我随老弟一同去,最好猎上一只凤尾鸡,老哥在《异味录》上曾见到关于此物的一种烹调体例,脱去鸡毛,挖除内脏,用紫叶包裹,外滚黄泥,掘坑浅埋,上置篝火,闷而烧之,待火尽,掘出泥团,竹棒小扣,泥块尽落,暴露酥红的皮肉,咬上一口,唇齿留香,滋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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