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李泰笑得很高兴，一双眼睛本来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两条缝，这一笑，连两条缝都没了，只见高低两块肥肉用力堆在一起，将他的眼睛完整埋没于肥肉中。
李素长笑一声，翻开车帘便下了马车。
重重叹了口气，李泰很快暴露愁眉苦脸的模样，一个瘦子暴露如此神情，喜感更甚了。
马夫还没答复，车外已有一道冷冷的声音道：“我乃魏王府麾下侍卫，我们魏王殿下在火线相候，请李县子一见。”
很奇特，不管如何心性的瘦子，笑起来老是那么的浑厚那么的喜感，完整绿色无公害且不含防腐剂的模样，令人很难生出防备之心。
长得再喜感，端方不能破，李素只好先施礼：“泾阳县子李素，拜见魏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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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启行，刚走出刑部大牢不远，李素俄然道：“算了。你还是当你的保护吧，不要你犁地了……”
这年初人才多，真正情愿为主家卖力的人才也多，皇家和那些秘闻深厚的世家门阀里到处都是，但是像李素这类连新兴权贵都还称不上的小门小户，能得一名真正情愿卖力的人才，委实太不轻易了。
“有些事，你我心照不宣，旁人只知太子无端被流言所恶，猜来猜去，都猜是我做的，毕竟父皇的这些皇子内里，唯独我对东宫最具威胁……但是，我的委曲却与那个诉说？李县子，你是最明白我委曲的人了，对不？而我，也是最清楚长安城的流言由谁而起的人。”
李素悠悠隧道：“我俄然想起家里买了五头牛，若地让你犁了，牛干吗去？”
李泰敛起笑容，却不答话，反而侧过甚看了看李素马车边沉默独立的郑小楼，李泰指了指他，笑道：“长安满城风雨，又是构陷又是流言，绕了无数个圈子，乃至闹上了朝堂，李县子耗操心血布下如此大的局，为的竟只是他？”
“久闻我大唐少年英杰之名，泰有礼了。”说完李泰竟弯下腰，艰巨地筹算朝李夙来个儒式长揖，吓得李素仓猝搀住他。
李素也有印象，当时的李泰很傲岸，对他的施礼连看都没看一眼，大摇大摆地分开，像只傲娇的肥孔雀。
出了延平门便是一条笔挺的大道，直通泾阳县承平村。大道两旁种着两排槐树，时已入冬，槐树的叶子已掉光，只剩干枯的枝桠在北风中瑟瑟颤栗，平增萧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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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筹算如何酬谢我？”
接郑小楼出狱后，李素终究松了口气。
“以是你要知恩图报。”
人救出来了，并且不出不测的话，他获得了一个真正忠心的保护，是的，李素发觉直到本日才算收伏了郑小楼，之前的郑小楼充其量拿他当冤大头，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拿李产业旅店，明显当着李家的保护，半夜闲着没事跑去杀冯家的人，不务正业之极。现在救了他的命，他才情愿完整为李素卖力。
“有缘自会相逢，本日与殿下相遇，亦是缘分。”
“王府？”李素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笑了。
郑小楼无所谓地点头。
“是。”郑小楼很痛快。
“好，那你就先犁地，犁完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事让你做。”
见李素耍滑头不肯承认，李泰也无所谓，笑呵呵地指了指他：“你啊……”
李素憋得脸都紫了，这画面，至心伤……
如此圆润一个瘦子，眼看快肥成球了，万一施礼时脚下一个踉跄，还不得从大道一起滚回长安城魏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