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斧子，程家父子吆五喝六进了前堂，开端第二轮拼酒。
“哇哈哈哈哈……好个小后生，认了个便宜娘舅便把眼睛长天灵盖上了不成？都快上元节了也不见来贡献老夫，嗯，若非看在年节里，老夫非抽你一顿不成。”
“啊？啊！这个……”程咬金可贵的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后，道：“腐败节就算了，临时记下……”
说话间，程咬金已大步走到李素面前。
…………
“那是为啥？”
程家大门敞开，李素刚到门口，程处默便从门里慢吞吞走出来迎客，李素拱手见礼，却见程处默鼻青脸肿，眼角有一块淤青，走路时左腿另有点瘸。
这些年跟程家越来越熟，李素过程家的门跟回到本身家一样，不一样的是，本身家里没有一个凶神恶煞鬼见鬼愁的混世魔王。
程处默先见了礼，然后萧然叹了口气：“昨日青楼喝酒喝多了，为了争个小女人，跟段家的俩杂碎打了一架……”
李素：“…………”
李素笑道：“无仇无怨，只是小侄才疏学浅，不堪重担，怕误了魏王殿下。”
李素满脸苦涩地点头应了。
――腐败节的时候你咋不找我要礼品呢？
管家也挤出干笑拥戴，神采愈发难堪，明显为自家家主打劫长辈的不要脸行动感到心虚气短。
两大车绿菜，一堆包装精彩的香水，另有一车丝绸瓷器和腌好的猪羊肉，满满铛铛装了四辆牛车，李素领着部曲们，怀着上坟的表情朝长安城解缆。
程处默神情愈发悲惨了：“……眼角这个伤是跟段家杂碎打斗落下的，其他的伤满是我爹揍的……”
李素强堆起笑容，没来得及见礼，程咬金当他透明氛围般直接从他身边掠过，直奔门外李素带来的几大车礼品。
说完程咬金哈哈一笑，强行化解了难堪，重重一拍李素的肩：“走，屋里和缓，来人，设席，上酒！”
李素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惊骇惶然地四顾，身后的程处默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叹道：“子正贤弟莫怕，风俗就好，往年我爹还算普通，只是本年不知为何非要往脸上抹粉，又要穿红袍，说是图个年节喜庆……”
李素眼皮一跳，仓猝道：“小侄怎敢乱来程伯伯，固然小侄本日出门仓猝，但是年礼也比往年多了一大车呢……”
典范的程家气势，李素与这一家子来往多年，从最后的惶恐失措，到现在的气定神闲，此中的心路过程不敷为外人道。
程处默叹了口气，冷静点头。
李素点点头：“是的，小侄确切回绝了魏王殿下。”
李素恍然，松了口气道：“我还觉得是程伯伯下的毒手，先不说‘虎毒不食子’吧，这大过年的，程伯伯揍你也该比及年后再说，本来是跟段家的……”
李素谨慎翼翼看了他一眼，难堪隧道：“上元节过后……是腐败节，程伯伯，这个，也……也送吗？”
程咬金一身大红便服，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猩红的血盆大口张得大大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化了妆的母猩猩。
李素扯了扯嘴角朝他干笑：“贡献长辈嘛，必然要主动主动，不但要跑得比狗还快，还要有一颗拜佛般虔诚的心……”
刚跨进门，程咬金夸大的大笑声便远远传来，李素乃至惊骇地看到门廊上的屋顶被狂放的笑声震得灰土簌簌而落……
程家管家一脸错愕地看着李家疾若迅雷般的效力。
“小娃子要懂礼数，晓得不？凡是年节时便识相点，本身主动把礼品送来，不要每逢年节都要老夫派人催请，老夫干这事干得没脸，莫非你有脸了？对了，上元节后是啥节？”程咬金挠头。